二月+四。
新帝开朝,新上任内侍大总管周全,于长兴殿前,甩鞭三下。朝臣肃静入殿,等待新帝上朝。
辰时正。新帝入朝堂,众臣下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新帝微抬手,明黄色袍袖微微一动。后缓缓落座,九旒冕+二道旒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玉珠声。
云归直起身,抬眼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向寻。心内竟是五味杂陈。这般模样的向寻,更加像前世与他纠缠半生的向寻。
刹那有些恍惚,以为又回到了原来。幸而所站位置提醒他,前世种种皆为过往,不会重现。
又想到,若说他重生,改变了许多,何以向寻到底顺利登基,且还早了几年?若是他重生,并无作用,又何以许多人事皆有不同?
世间万事万物,到底奇妙,他一介凡人,终究琢磨不透。只得一步一步认真前行,不失本心,不留执念,珍惜已有。
虽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上朝,但众臣显然未有不习惯之处。因着先帝早前病了几次,多由新帝一人,主持朝堂,此时亦不过是位置变换罢了。
而新帝,便在众人习以为常中,以心腹替换下异心者。此后不过三月,孝期未满,朝堂上已是新血换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
虽新帝此举,必令一些人不满,到底新帝呼声极高,皆称其英明新君,等待新帝接继靖武宗先前所愿,一统天下,更承继尚为太子时所为,善待苍生。
云归和云定兄弟两人,得受爵一事,算是京都里热门的事儿。云归虽早前出了名儿,但到底是从七品小官,一步一步上来,至正四品参军,眼下陡然成了正一品的子爵,不得不说是飞跃。而云定,更是因着两次救驾,才得了男爵。一时间,倒也颇受关注。
先帝在时,十分受宠的婉贵妃,成了婉太妃。因着所出五皇子尚不足及冠之龄,不可出宫建府,也就只好暂且养在深宫。
一旦成了太妃,要见娘家人,也就不比以往便宜。唐家操心着唐汐儿的婚事,便写了书信传入宫,盼婉太妃出一把力。
先帝曾应赐婚唐家与威远侯府一事,如今先帝驾崩,唐家也无心再求,此事便当做从未发生^
因着唐汐儿见了云府嫡长公子、如今的睿安爵爷一面,此后未能忘怀,唐氏夫妇极疼爱幼女,自要努力为其达成愿望。
书信到了婉太妃手里后,心知自己此时再不复以往风光,暂且帮不上娘家,除非等得皇儿出宫建府,成了亲王后,方能再次尊责人前。回信婉拒后,唐夫人一急,便登了宁国公府,求见嫁给宁国公世子的表姐。
宁国公世子夫人应了唐夫人所求,于二月末邀一众有脸面的夫人小姐,上国公府赏花迎春。帖子下到云尚书府,温媛自无推拒,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便登了宁国公府。
宁国公府里桃花开得正艳,秀美闺秀站在桃花林里,真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叫人分不出花更艳丽,还是人更娇美。
有宁国公世子夫人牵线,温媛结识了唐夫人,不过半日功夫,两人便好得似手帕交。温媛更是牢牢记得了唐夫人的嫡幼女唐汐儿,将离宁国公府时,拉着唐 儿的手,不舍半晌,双眼都透着喜爱。
唐夫人及唐汐儿心里都有了数,一个笑得满意,一个笑得羞涩,与温媛道了别,便安心等着来日云府的上门提亲。
云归自是不知自家母亲心里的主意,被天子叫去商讨不日开战湘国之事,尚未能回府。而温媛,一回了云府,兴致高昂想与云锵说说,却发现云锵与云归两父子都被请进了宫,尚未回来,心里有些失落,但到底满心满怀,惦念着求娶唐家嫡幼女做自己儿媳妇儿。
勤政殿内。
“诸位爱卿以为,攻下湘国,需多少时日?”向寻端坐高位,沉声问道。
新上任的太尉当先出声,“回陛下,臣以为,攻下湘国当不必半年。”
户部尚书紧接着道,“陛下,臣以为,大靖粮草经了两场大战,如今又要分与原蒙、淼两地,粮草委实不够用,陛下看是否将此战延后?”
有了户部尚书提这话,丞相便趁机道,“陛下,臣以为,当下最要紧的,并非攻打湘国一事,而是大靖无国母,后宫无中宫一事!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
向寻听了这话,头一个反应却是看向下边站着的云归。只见云归微躬身,垂着头,瞧不见神情。
仿似毫不在意丞相所言,更不在意他如何想法。
想着忍不住自嘲一笑,云归哪里会在意?他虽为大靖皇帝,但在云归看来,怕是还不如他一个随身小厮,来得要紧。
“丞相多虑,此事可稍后再议。统一天下之事,不仅是朕所愿,亦是先帝所愿,且阿日斯兰逃窜湘国后,又攻下湘国两座城池,若大靖再不出手,怕是整个湘国,都要沦为他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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