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身体炽热,似乎能将自己这一身微凉的血液烫沸。

他稍稍有些发怔,忽觉下/身的鳞片里头生了异动。

他定了定神,将整副身体自丛霁怀中剥离了出来,其后坦诚地道:他日日鞭打于我,我怎能不恨?自是希望他不得善终。

怪不得温祈身上会有那样多的伤痕。

温祈一向是乖巧而隐忍的,丛霁未曾见过双目中燃着熊熊怒火的温祈,他顿时心脏一疼,抬手一按温祈的后腰,温祈便扑入了他怀中。

温祈分明是一尾鲛人,却与他的身体严丝合缝。

他凝视着温祈,发问道:“你欲要朕如何做?”

温祈迎上丛霁的视线:只消我告诉陛下,陛下便会帮我么?

丛霁不假思索地道:告诉朕。

温祈陷入了恍惚当中,他居然认为这暴君是能够依赖,能够信任的。

我……他的指尖顿了顿,我恳求陛下将那世家公子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倘使那世家公子尚在人世,他也许能从其口中问出妹妹的下落。

丛霁并未立即应下,而是道:“你若是答应朕一件事,朕便将那世家公子找出来,不论其现下是尸体一具,亦或是活人一个。”

温祈身无长物,又被丛霁按着后腰,揽于怀中,自是以为丛霁会要他侍寝。

他上身莹白的肌肤霎时红透了,与下/身靛蓝的鲛尾相互辉映,艳丽得不可方物。

他的发丝亦呈靛蓝,湿润着,柔软地粘于身上,半遮住心口,无端地生出一股子淫靡。

他的眸色略浅些,宛若盛着一方汪洋,此刻,眼波流转。

他怯生生地望向丛霁:陛下,温祈并非断袖,不愿侍寝。

丛霁正色道:“朕知晓你并非断袖,亦知晓你不愿侍寝,你勿要误会,朕不会逼你侍寝。”

温祈松了口气,展颜笑道:陛下要温祈答应何事?

“朕要你答应朕好好用功。”丛霁拂开温祈面上的湿发,一字一字地道,“成为一代名臣。”

温祈惊愕地道:我天赋有限,怕是成不了一代名臣。

“你切勿自谦,太傅夸你聪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丛霁承诺道,“朕亦会尽己所能,帮扶于你。”

生前,温祈一直盼望着自己的身体能好起来,能考中科举,能上得朝堂,泽被黎民。

然而,直至堂兄谋朝篡位,被母亲亲手掐死,他的身体都未有丁点儿好转。

眼前这暴君却要他好好用功,成为一代名臣,难不成是在戏耍于他?

这暴君曾言他乃是一块璞玉,欲要精心雕琢一番,还请了喻正阳来授课,若要戏耍于他,何必大费周章?

难不成这暴君并非戏耍于他,而是当真认为他有成为一代名臣的潜质?

一时间,他脑中乱成一团,时而觉得自己将要踏上仕途,一偿夙愿,时而又觉得君意难测,指不定会被这暴君打入地狱。

丛霁见温祈神色复杂,大抵能猜测到温祈所想,遂启唇道:“朕若要害你,你全无抵抗之力,你不若信朕一回罢。”

这暴君所言不差,左右自己尚是这暴君掌中之物,任其生杀予夺。

因而,温祈颔首道:温祈自当尽力而为,望能不辜负陛下,成为一代名臣。

“那便好。”丛霁又问道,“关于那世家公子,你有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