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丁点儿线索也无,他只得命人去抓当年的劫匪。

他收起思绪,开始批阅堆积的奏折。

直至子时,他才想起来“桂榜”已于五日前放榜了,紧接着,他又意识到自己已有八日不曾见过温祈了。

不知温祈可想他了?

他命秦啸去瞧瞧“桂榜”,再来向他禀报。

而他自己则去了丹泉殿,温祈并不在岸上,他行至池畔,果然瞧见了那道隐约的身影。

他扬声唤道:“温祈,出来罢。”

然而,温祈并不理会他,显然又闹脾气了。

九日前,温祈是牵着这暴君的手入睡的,待他醒来,这暴君早已不见了。

他以为这暴君去上早朝了,并不在意。

八日前,他想着这暴君何时会来丹泉殿,是否会留宿于丹泉殿?这暴君却并未现身。

五日前,“桂榜”放榜当日,他从一睁开双目,便坐于池畔等待着这暴君,甚是忐忑,可是这暴君仍未现身。

到今日,这暴君已然消失了整整八日。

他气得欲要将这暴君一口咬死,更想钻进这暴君怀里,汲取这暴君的气息。

但这暴君一出现,他却觉得委屈了。

他尚未化出双足,被困于这丹泉殿,不得自由。

他惟一能交流之人便是这暴君,这暴君却抛下了他整整八日。

待他化出双足,定要抛下这暴君更多时日,方能解气。

他抱着自己的鲛尾,坐于池底,埋首于鲛尾之上,不愿理会这暴君。

丛霁凝视着温祈,哄道:“俱是朕的过错,你出来可好?”

温祈在心里回道:不好,你这暴君,我讨厌你。

丛霁盯着池面上的泡泡,无奈地道:“你要朕如何做,才愿意出来?”

温祈歪着头,脑中陡然浮现出了一个答案:承诺我永远不离开我。

才不要,这暴君除了容貌全无可取之处。

我定是被闷于此处太久,见这暴君的次数太多,被蛊惑了。

丛霁哄了温祈将近半个时辰,温祈都无一丝松动。

他不得不亲自下水,但他的足尖一沾上水,他即刻浑身颤抖了。

他原本善水,被废去太子之位的那一年,他被人恶意地推入了河中,正值隆冬,河面上是一层薄冰,薄冰之下流淌着冰寒刺骨的河水。

他费劲气力,右手好容易攀上了河岸,却被人掰开了,那人还狠狠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入了河水中,他挣扎不休,不断地呛着水,体力迅速流失。

为了活命,他佯作溺水,沉了下去,待那人走后,他才艰难地浮出水面。

他气喘吁吁,面无人色,若非一股子求生欲支撑着他,他早已然溺死了。

上了岸后,他生了一场大病,由于缺少治疗与汤药,断断续续地病了三年多,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