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祈则死死地盯着丛霁,质问道:“是谁人将你刺伤了?”
他心口挤满了仇恨,欲要为丛霁报仇雪恨。
他从来不曾体会过如此强烈的仇恨,甚至闪过一丝要将凶手千刀万剐的念头。
丛霁低声道:“是露珠儿。”
温祈吃了一惊:“公主为何要害陛下?”
丛霁与丛露的关系应当不差,且刺伤丛霁于丛露而言并无任何好处。
凶手既是丛露,他不得不努力地压下了仇恨。
丛霁解释道:“露珠儿不知为何认定当年是朕逼她下降于一杀了原配的泼皮无赖做续弦,亦认定是朕毁了她的容貌。”
温祈曾问过丛露毁容的缘由,但丛霁并未坦白。
闻言,他趁机问道:“究竟是何人毁了公主的容貌?”
此处到底不方便,是以,丛霁不答,而是道:“待回了丹泉殿,朕再将此事与你细讲。”
温祈颔首道:“好罢。”
少时,云研为丛露诊过脉后,向丛霁禀报道:“陛下,公主无恙,应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才会失去意识,公主只需睡上一觉,便能清醒。”
他又为丛霁开了补血益气的药方,并请内侍送至太医署。
丛霁发问道:“露珠儿的病况明明正在好转,为何会突然神志不清?”
云研答道:“十之八/九是那甜汤之故,公主的侍女声称甜汤为刘太医所配制,但刘太医否认了。”
温祈瞧着丛霁苍白的面色,阻止道:“事情的真相必当水落石出,眼下陛下最紧要之事是将伤养好,陛下且随我回丹泉殿歇息罢。”
丛霁正欲再问,却被温祈瞪住了。
他只得转而道:“劳云大夫照看露珠儿。”
乍看之下,丛霁除了面色有异之外,再无丁点异常,但温祈仍是将丛霁扶住了。
出了白露殿后,丛霁拨开了温祈的手:“朕还得去上朝,不必歇息。”
温祈凶巴巴地道:“陛下不许去上朝,陛下必须随我回丹泉殿歇息。”
丛霁唇齿一动,即刻被温祈按住了:“陛下不许反对。”
温祈又自主主张地对一侧的内侍道:“今日的早朝免了,劳你去告知诸位大人。”
内侍识得温祈,知晓温祈圣眷正隆,但兹事体大,不敢听命。
温祈自然明白自己逾矩得厉害,可他全然不敢放丛霁去上早朝。
倘若丛霁昏倒于朝堂之上,加重了病情,该如何是好?
他望住了丛霁,丛霁只得对内侍道:“照主子所言行事便可。”
温祈从早朝手中夺回了丛霁,霎时眉开眼笑,视线一扫过丛霁的心口,他却敛去了笑容。
丛霁每行一步,便会留下鲜红的足印,直至足底的血液彻底耗尽。
足印扎疼了温祈的双目,逼得他的眼眶又红了。
一人一鲛行至丹泉殿后,温祈便将四周的窗扉全数阖上了,又对丛霁道:“陛下,朝服厚重,不便于歇息,我为陛下将朝服褪下可好?”
丛霁并未反对,由着温祈将他褪至仅余下亵衣、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