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躲开丛霁的手,吐干净后,低声道:“我很是恶心,陛下且定要我远些。”

丛霁反而将温祈从浴水中抱了出来,紧紧拥着,并附耳道:“你并不恶心,不准再侮辱自己。”

温祈挣扎着,急欲自丛霁怀中出来,却未能如愿。

“朕帮你沐浴罢。”丛霁低下首,吻了吻温祈的发丝,“你乖些,勿要乱动,以免加重伤势。”

温祈乃是鲛人,一夜过去,一身的伤口都已不再淌血了。

然而,温祈却并未听话地停止挣扎,于他而言,纵然就此殒命亦无妨。

丛霁无奈地道:“就当是为了朕,你乖些可好?”

温祈拒绝道:“我很是恶心,不敢劳烦陛下,由我自己来罢。”尤其是那处不堪入目。

丛霁肃然道:“你并不恶心。”

他不舍得逼温祈太过,将一罐子药膏塞入温祈手中,便出了屏风。

温祈快手将自己处理妥当,鼓起的小腹重新恢复了平坦,他并不涂抹药膏,当即穿上了衣衫。

一出屏风,他便瞧见了满地的狼藉,俱是自己所为。

丛霁递了一盏茶水予温祈,柔声道:“快些漱口罢。”

温祈乖乖地漱过口,又闻得丛霁关切地道:“喉咙难受么?”

他坦白地答道:“难受。”

丛霁发问道:“你有何处不适?为何会呕吐?可是朕的过错?”

“陛下明明是被我强迫的,怎会是陛下的过错?”温祈淡淡地道,“我不过是被自己的身体恶心得吐了而已。”

“你的身体并不恶心。”昨日,丛霁虽忙于挣扎,无暇细细体会,但他清楚温祈的身体与他的身体甚是契合。

温祈恭声道:“多谢陛下。”

“你的身体当真不恶心。”丛霁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思索地低下了身去。

温祈不明白丛霁为何要这样做,他的身体明明很是恶心。

“陛下,松开罢。”他的腰身有些发软,连带嗓音都发软了。

丛霁口齿不清地道:“你可相信朕之所言了?”

温祈颔了颔首:“松开罢。”

丛霁为温祈整理好下裳,站起身来,嘱咐道:“朕要去沐浴了,你勿要趁机胡思乱想。”

他唯恐温祈有恙,未多久,便回到了温祁身畔。

他瞧见温祈正拼命地擦拭着织皮,遂与温祈一同擦拭。

良久后,温祈喃喃自语道:“擦不干净了。”

丛霁安慰道:“擦不干净便擦不干净,并非甚么大事,你无须在意。”

温祈陡然想起一事:“今日并非休沐,陛下本该去上早朝,是温祈误了早朝,望陛下严惩。”

“一日早朝罢了,何须严惩?”丛霁索性命内侍换了一张织皮。

温祁看着崭新的织皮,脑中突然浮现出他弄脏织皮的情状。

他果然很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