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对着丛霁又打又踹,却挣脱不得。

丛霁建议道:“你须得用力些,方有挣脱的可能。”

温祈生怕伤着丛霁,根本舍不得用力。

闻言,他稍稍用力了些,引得丛霁失笑道:“你莫不是饿了罢?”

丛霁即刻着人传膳,又对温祈道:“勿要做无用功了,你乃是文人,而朕则是武夫,你休想从朕手中逃脱。”

温祈加了些力道,依然撼动不了丛霁。

他尚未挣脱丛霁的钳制,章太医已赶到了。

章太医紧赶慢赶,于春寒料峭中出了一身的热汗,乍然见到一人一鲛抱于一处,不知自己是否应当转身便走。

他正迟疑着,却见今上将鲛人松开了,于是立即道:“微臣拜见陛下,拜见主子。”

丛霁下令道:“劳你为主子诊脉。”

温祈不明所以,乖巧地向着章太医伸出了左手。

章太医为温祈诊过脉后,禀报道:“主子正处于繁衍期,体温稍高,除此之外,一如往常。”

“章爱卿且随朕出来。”丛霁走出几步,回首叮嘱温祈,“朕与章爱卿说些话便回来,你勿要多想,等朕回来。”

他出了丹泉殿,命暗卫将窗扉守住,然后将章太医引至僻静处,发问道:“主子可有中毒的迹象?”

章太医断言道:“主子并未中毒。”

由于自己身上的剧毒亦无人能诊断出来,丛霁不敢等闲视之:“从今日起,你每日都得为主子请脉。”

章太医从不揣摩上意,只是恭声应下了:“微臣遵命。”

丛霁又道:“你且取些用于房事的羊肠与膏脂来。”

章太医疾步去太医署取了这两物,奉于丛霁。

丛霁将这两物藏于袖中,随即回了丹泉殿。

直到亲眼见到温祈好端端地坐于蒲团之上,他才放下心来。

温祈当然曾试图逃出这丹泉殿,以便远离丛霁,但他堪堪踏出丹泉殿便有暗卫从天而降,他不得不回到丹泉殿内,转而打开窗枢,然而,每一扇窗枢外头皆有一名侍卫守着。

丛霁显然早已预料到了他的行为。

不一会儿,午膳便被送来了。

一人一鲛相对而坐,他们已有好一阵子不曾一道用午膳了。

温祈甚是怀念,珍惜地用着午膳。

用罢午膳,他再度劝道:“陛下还是快些离开为好,不必管我。”

“朕想陪着你。”丛霁命人送来了奏折,他快速地将所有奏折翻阅了一遍,幸而并无要事,不然他便无法陪着温祈了。

他一面批阅着奏折,一面对温祈道,“你去歇息罢,养足精力。”

“陛下才该当多休息,养足精力,毕竟陛下昨日出了那么多回……”温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醒来之时,这小腹鼓胀着,俱是……

丛霁促狭地笑道:“朕是否教你很是满足?”

“对,我很是满足。”温祈突然觉得他与丛霁的对话像极了一双有情人,笑容登时僵住了。

他与丛霁哪里是甚么有情人,分明是受害者与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