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乃是他欲要以鲛人之形态被丛霁临幸。

丛霁怔了怔,登时后悔了,适才他便该允许温祈用他。

温祈见自己的撩拨对丛霁起效了,双目灼灼地望着丛霁,扯开百子被,将自己暴露无遗,继而舔了舔唇瓣,并朝着丛霁面上吹了一口热气。

丛霁甚是喜爱温祈这副模样,曾自卑、自厌、自弃,且认定自己不及小倌的温祈蜕变成了正自信地撩拨着他,引诱着他,赤/裸/裸地向他坦诚着己身欲/念的温祈。

自从他与温祈心意相通后,温祈偶尔会流露出令他刺目的神色,但眼前的温祈已再无那些神色了。

“我不过是被自己的身体恶心得吐了而已。”

“我渴望被陛下临幸,被拒绝后,还一次一次不知廉耻地向陛下乞求,这便是生性下贱。”

“陛下不若将我送去南风馆罢,想必那里才是我该待之处,我定能如鱼得水。”

……

这些从温祈口中吐出来的话语,以及当时温祈的神态终于彻底地陈旧了。

思及此,他的双目微微湿润了。

温祈见状,毫无头绪地道:“夫君,你想到何事了?”

丛霁发自内心地道:“朕极是喜爱你现下这副模样。”

温祈垂目巡睃着自己的身体,其上已无伤痕,惟有一身的吻痕以及腰身处的掐痕。

他面色一红:“陛下既然喜爱我这副模样,日日将我变作这副模样便是了。”

丛霁解释道:“朕当然喜爱你由朕所亲自描绘的模样,但朕更喜爱你不以欲/念为耻的模样。”

温祈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境,顿觉痛苦难忍,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不过他的行为全然是自讨苦吃,数度被丛霁拒绝又如何?他该当振作起来,更为努力地向丛霁求/欢才是,即便得不到丛霁的垂青,他亦该当于朝堂之上一展长才,造福百姓,萎靡不振实乃自甘堕落。

想来他当时已精神失常,将自己困于死胡同了。

他敛起思绪,凝视着丛霁道:“我不以欲/念为耻的模样亦是由夫君亲自所描绘的,是夫君令我懂得鱼水之欢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压抑,更不必觉得渴求鱼水之欢的身体很是恶心。”

“对,鱼水之欢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压抑,更不必觉得渴求鱼水之欢的身体很是恶心。”丛霁以指腹勾勒着温祈的唇形,“朕与梓童一般,全身心地渴求着与梓童的鱼水之欢。”

温祈启唇,探出舌尖来,舔舐着丛霁的指尖,又自指尖起,沿着手臂紧实的肌理一分一分地向上而去,经过肩膀、锁骨、喉结、下颌,末了,吻上了丛霁的唇瓣。

丛霁抬手扣着温祈的后颈,与温祈接吻。

一人一鲛霎时间吐息交织,似乎连心脏跳跃的频率都趋于一致了。

许久后,温祈将面颊贴于丛霁的心口之上,聆听着丛霁的心跳声道:“夫君,五日后,我便会回翰林院,履行翰林院修撰之职,重返朝堂。”

丛霁本想于御座旁再设一凤座,让温祈与自己一同听政,但温祈初入朝堂,尚需历练,遂暂时压下了这一念头,转而道:“梓童定要好生努力,成为一代名臣。”

温祈握了握拳:“我定会心志坚定地抵抗住夫君的美色,使自己不沉溺于情/欲,好生努力,成为一代名臣。”

丛霁失笑道:“这南晋便仰仗于梓童了。”

“实际上,我全然不想努力,我更想与夫君日日夜夜地耳鬓厮磨。”温祈遗憾地道,“但我一早便答应夫君要成为一代名臣,切不可食言而肥。”

丛霁叹息一声:“朕之美色险些误国。”

温祈忍俊不禁,牵了丛霁的手,覆于自己的小腹之上,软声软气地道:“本宫饿了,要用午膳。”

丛霁初次听温祈自称为“本宫”,亦是忍俊不禁。

温祈气势汹汹地道:“本宫已得了宝册、凤印,乃是当朝名正言顺的皇后,自称为‘本宫’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