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惨白,注视着丛霁,以面颊磨蹭着丛霁的面颊,哑声道:“夫君,我们一起熬过这二月十五罢。”
丛霁心若刀割,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自己的暴行。
不久后,温祈疼得昏死了过去,待他醒来,天已蒙蒙亮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吻着丛霁的额头安慰道:“我无事,莫怕。”
时近正午,他又昏死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已近黄昏。
他望向丛霁,丛霁一身的抓痕赫然刺入眼中。
他确定自己并未于丛霁胸前留下这般多的抓痕,质问道:“夫君,你可是自残了?你是否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我不会再自残了?”
“对不住。”丛霁唯恐自己害了温祈的性命,为了压抑嗜血之欲,不得不自残。
“我乃是夫君的雌鲛,夫君乃是我的雄鲛,雌鲛与雄鲛交尾理所应当,夫君勿要再自残了。”温祈吻上了丛霁的唇瓣,并用几乎已散架的双手抱住了丛霁的脖颈。
以防丛霁再自残,他命令自己不许再昏死过去,强撑着精神,终是熬过了二月十五。
丛霁松开了温祈,点燃烛火,细细端详着温祈,双目生红。
温祈的唇瓣被他咬破了,腰身满是青紫,那处更是伤痕累累。
“不疼。”温祈啄吻着丛霁的眼帘道,“不疼,你莫要担心。”
“显然很疼。”丛霁小心翼翼地圈住了温祈的腰身,不断地道,“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并非夫君的过错。”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肩头,阖上了双目,向丛霁确认道,“夫君是否碰触过‘桃面’?”
“朕并未碰触过‘桃面’。”丛霁会意,“梓童认为朕又中了那奇毒?”
“嗯,夫君须得彻查自己究竟为何又中了那奇毒。”温祈被折磨了足足一日一夜,已没甚么气力了,旋即昏死了过去。
丛霁心疼得落下了眼泪,将温祈放于御榻,命人送了水来,并命章太医送了药膏来。
他先是战战兢兢地将温祈身上的血液拭去,清理好伤口,才为温祈上药。
然后,他换下了俱是血迹的被褥,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又瞧了温祈片刻,方才处理自己身上的抓痕。
再然后,他上了御榻,将温祈拢入了自己怀中。
这回的嗜血之欲来势汹汹,诚如温祈所言,他应当又中了那奇毒。
是他一时不察,教温祈受罪了。
“对不住。”他揉着温祈的发丝,轻声细语地道,“梓童遇见朕实乃三生不幸,朕总是令梓童受罪。”
温祈昏迷了十个时辰方才醒过来,他艰难地睁开双目,随即被丛霁抱住了。
“朕还以为……”丛霁后怕至极,不敢吐出不吉利的话语。
温祈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无一处不疼,却轻拍着丛霁的背脊安抚道:“我连剖腹取子都熬过来了,区区小伤,不值一提。”
丛霁自责地道:“朕清楚自己教梓童受罪了,甚至还出了血,梓童何必哄骗于朕?”
“好罢,很疼。”温祈咬着丛霁的耳垂道,“我恐怕得卧床几日,期间,便劳烦夫君伺候了。”
丛霁满口答应:“朕定会好生伺候梓童,梓童尽管差遣朕罢。”
“那我便不与夫君计较了。”温祈正色道,“其实夫君大可不必如此自责:其一,并非夫君之故,夫君亦是受害者;其二,纵然夫君失去了理智,亦记得不可留于其中,生怕将毒过于我;其三,我听闻……”
他面红耳赤地道:“初次是会流血的,此次将初次该流的血补上了。”
温祈说得轻巧,丛霁入耳,愧疚更甚:“不知下月十五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