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出自于求知欲罢。”丛露自从痊愈之后,一直在刻苦用功,望能将遗失的九年辰光补上。

“好罢,公主教我凡人文字,我教公主鲛人文字,便当做礼尚往来了。”渺渺言罢,又忍不住忧心忡忡。

哥哥究竟多久以后才会回来?

又半月过去了,哥哥仍是音讯全无。

渺渺愈加忧心忡忡。

一日,由于先生家中有事,丛露提早从崇文馆回到了白露殿,然而,却并未见到渺渺。

她唯恐渺渺出宫去见嫂嫂了,不敢声张,独自找寻渺渺。

良久,她都未寻到渺渺。

她心慌不已,渺渺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向嫂嫂交代?

须臾,她脑中灵光乍现,径直去了丹泉殿。

丹泉殿乃是嫂嫂的居所,且丹泉殿内设有一方池水,引入了海水。

鲛人生于海中,应当极是喜欢海水罢?虽然她不曾见过渺渺泅水。

果不其然,丹泉殿内确有水声。

她一进得丹泉殿,便瞧见了渺渺,渺渺一/丝/不/挂,坐于岸边,上身仍是人身,但长出了耳鳍与背鳍,而下/身已变作了鲛尾,正闲适地以尾鳍拍打着水面,激起无数涟漪。

鲛尾上的鳞片熠熠生辉,令她目不转睛。

她是初次见到渺渺变回鲛人模样。

渺渺听得足音,毫不避讳地回过身去,朝着丛露道:“公主,你今日怎地回来得这样早?”

方才渺渺的背脊被长发遮住了大半,并不分明,而今从肩膀至腰身一览无余。

丛露从未见过同性的胴/体,她告诉自己渺渺并非凡人女子,而是一尾雌性鲛人,她不必因为看见了渺渺的胸/脯而感到害羞,可她还是偏过了首去。

渺渺不明所以,忽而闻得丛露道:“快些将衣衫穿上。”

她矢口拒绝道:“为何要将衣衫穿上?我现下又非凡人模样。”

渺渺所言有理,鲛人原就该如此。

是以,丛露催促道:“那你便快些变作凡人模样罢。”

渺渺委屈巴巴地道:“但我尚未泅水。”

丛露向殿门走去:“我先回白露殿,不打搅你泅水了。”

渺渺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丛露害羞了,不过这有何可害羞的?

她当机立断,尾鳍一点水面,下一息,已拦住了丛露的去路,疑惑地道:“公主何故害羞?”

丛露乍然见得渺渺逼上前来,怔了怔,偏过首去,坦白地道:“我知晓你乃是鲛人,可在我的认知中,你理当穿上衣衫。”

渺渺抿了抿唇瓣:“公主是在指责我不知羞耻么?”

丛露心知自己伤了渺渺,急声解释道:“我并非在指责你不知羞耻,你切莫误会我。”

“我穿上衣衫便是了。”渺渺掠过丛露,回到岸边,变作凡人模样,捡起委地的衣衫穿上了。

丛露盯着自己的右臂,这右臂须臾前被渺渺的胸/脯蹭了一下。

她自然清楚渺渺仅是一时不慎,可那柔软的触感竟是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