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见丛露与渺渺牵着手,又见她们皆是满面郑重,诧异万分。
他侧首望向丛霁,丛霁颔首道:“如你所想。”
渺渺直截了当地道:“我与露珠儿两情相悦,我想与露珠儿行‘梳起’之礼。”
温祈与丛霁见识广博,自然知晓何为“梳起”之礼。
温祈并未反对,而是沉声道:“你们可想清楚了?”
渺渺与丛露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便好。”温祈发问道,“你们打算何日行‘梳起’之礼?”
“当然是越快越好。”渺渺未料到温祈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又向丛霁望去。
纵然她依旧厌恶丛霁,丛霁到底是哥哥的夫君,露珠儿的哥哥。
“心悦之人难觅,梓童已答应了,朕亦不会拆散你们。”丛霁肃然叮嘱道,“露珠儿,渺渺,你们既然选择了对方,永不能变心,定要好好对待对方。”
渺渺将丛露的手握得紧了些:“我才舍不得欺负露珠儿。”
同时,她腹诽道:不像你,竟然舍得欺负哥哥。
丛露向温祈承诺道:“嫂嫂,你且放心,我亦舍不得欺负渺渺。”
温祈笑道:“那便好,我会命钦天监择一最近的良辰吉日,为你们行‘梳起’之礼。”
待丛露与渺渺离开后,温祈了然地道:“夫君是否一早便知晓露珠儿与渺渺有情?”
“抱歉,朕不该隐瞒于梓童,但朕认为此事应当由她们自己亲口告诉梓童。”丛霁亲吻着温祈的眉眼道,“梓童莫要动气。”
“我动气做甚么?渺渺与露珠儿两情相悦,我为她们感到欢喜。想来是我撮合了渺渺与露珠儿,若非我坚持要渺渺上京向露珠儿报平安,她们怎会有相处的契机?怪不得渺渺不肯出宫,到云沁那里去,怪不得渺渺坚持居于白露殿,却原来是别有所图。”温祈眉开眼笑地道,“我与夫君算是亲上加亲了。”
话音落地,他又委屈巴巴地道:“露珠儿舍不得欺负渺渺,夫君却总是欺负我。”
丛霁张口含住了温祈的耳垂:“梓童不是很喜欢被朕欺负么?总是要朕再重些,再多些。”
“我才不喜欢被夫君欺负。”温祈已红了耳根,少顷,被丛霁吻得浑身柔若无骨,只得坦诚地道,“喜欢,我喜欢被夫君欺负,夫君快些欺负我罢。”
三月二十三,丛露与渺渺于白龙禅院行“梳起”之礼。
“梳起”之礼相当于婚礼,但丛霁与温祈仍是于“梳起”之礼后,为她们举办了大婚。
这天下少有“磨镜”之女,光明正大地成亲者更是屈指可数。
故而,当朝公主与一雌鲛成婚的消息一出,自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久又传出那雌鲛乃是当朝男后的亲生妹妹,人人皆疑惑为何不哥哥娶妹妹?非要“断袖”与“磨镜”?
对于流言蜚语,丛露与渺渺俱不在意。
丛露照旧日日去崇文馆念书,而渺渺则照旧日日被丛露劝着习字,只一点不同,渺渺别扭地拜了丛霁为师,请丛霁指点她的功夫。
婚后,丛霁将丛露册封为镇国长公主,并将渺渺册封为驸马。
因想与哥哥、龙凤胎近一些,丛露与渺渺并未搬出宫去,仍旧居于白露殿。
两载后,丛露考了文举,高中状元,上了朝堂。
而渺渺则考了武举,亦高中状元,上了朝堂。
丛露与渺渺分别成为了凡间女子与雌性鲛人入仕的先例,证明凡间女子与雌性鲛人并非不及凡间男子与雄性鲛人。
此后,堕女胎者,溺女婴者,虐女者日渐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