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活下去了吧。
在没有求生欲的时候,谁还想活下去呢?
奶奶的故事里,沈顾城最后死了。
他胸口中了两枪,腰腹上也被砍伤了。明明他的人经过了身边,沈顾城却沉默地不出声,任由自己走向灭亡。
他是被对手追杀,也是自杀。
白团子默默挪到玄关门口不动了,从远处看,好像谁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一口雪糕。
快要融化了那样,它又开始哭了。
又在伤心什么呢?
*
带着黑色的口罩的少年,皱着眉走进了一家布置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气息,显得有些少女的感觉。
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伸手又把鼻梁上的口罩按得更严实了些。
屋内是个染了酒红色波浪卷的漂亮女人,她看着沈顾城笑了笑,嗓音温润又平和。
“真是稀客啊。”
声音仿佛有独特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她的温婉中。
沈顾城不为所动,扯了把椅子在Lily的面前坐下了。
她看着沈顾城严重的病态,每次见面似乎都要比上次更加糟糕的状态。
沈顾城已经是重度抑郁症患者,连带着爆发的躁郁和精神恍惚。
这个玫瑰般有着吸引力的少年在逐渐枯萎。
但是今天,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看起来气色不错呐,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Lily很少见的能看到沈顾城似乎有了几分鲜活的样子,不过她这个“开心事”形容的看来并不是很巧妙。
“我遇到了一个麻烦。”
沈顾城避开了Lily的视线,他不习惯被人窥探内心。
用一种有些发涩的声音,缓慢地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Lily。
这只小东西有点古怪,从出现到进了他家,那蠢蠢的小动物带来的违和感并不明显,但一直都在。
安柯为什么会在深山老林?它的主人又如何找到的它?
老大他们找了很多地方,但是并没有看到那个穿着怪异的白毛少年。
只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鸭子能提醒他,沈顾城用意想不到的获救方式重新活了过来。
“……你确定那个小宠物是你救命恩人的宠物?”
Lily摸着桌上的盆栽,那盆绿萝生机勃勃地舒展着枝叶。
“除了他带走,那鸭子还能跨条河飞到隔壁省来吗?”
沈顾城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