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沙哑到有些生涩的声音响起,他动作格外温柔,碰了碰安柯柔软的卷发,视线停留在那一抹白上。
风衣掉在地上,而 衣衫凌乱的少年只能酡红着脸,努力地想要理解到沈顾城话 中的含义。
“我特别爱安安,所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 办了。”
如果丢下他一个 人呢?
和母亲的死亡不同,他的少年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 界,狠心地扔掉他。
那时候,他大概会痛苦到直接死掉吧。
直到真 相的时候,沈顾城感受到了被欺骗、瞒于鼓中的恨意和痛苦,甚至差点发病。
连他最爱的人都在欺骗他,一切从头开始都不是巧合和幸运,他要怎么 去接受?
但是他看到安柯的时候,就说不出任何的重话 ,连他内心深处的痛苦都不舍得让他的小鸭子知道。
“……”
安柯现在难以理解沈顾城话 中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他现在很痛苦,而 似乎是自己伤害了他。
欺骗,隐瞒。
以及随时会灰飞烟灭的爱。
沈顾城本就是患得患失的人,偏执又疯狂的性格会让他想要将安柯锁起来,只给他一个 人看。
但是他还是心软,舍不得他傻乎乎的小鸭子受那种委屈。
黏稠的血液顺着手臂落下,安柯被沈顾城安置在家中,而 他自己独自呆在东莞的办公室里,任由黑暗将他笼罩。
“啪嗒 ”
屋内一片暗色,再被砸落在木质地板伤的血色染上了更深的颜色,男人喘息声逐渐加重,在黑暗中的眼眸猩红可怖。
沈顾城有力的小臂上遍布纵横交错的伤口,狰狞的疤痕和他宛如缪斯的样貌格格不入。
地上的玻璃碎片,沾着血的尖刀,和沈顾城皮肉外翻的伤口,无一不在痛苦之中。
耳边是散不去的呢喃,地毯上染了新 鲜的血迹,象征着男人几乎暴戾疯狂的情 绪。
他和安柯在此时,仿佛割裂开来,属于两个 世 界一般,难以触碰到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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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家里的地上,床上的杯子被他扯了一半下来。抑制不住地手脚发软,让安柯连衣柜的门 都够不着。
他惹顾顾伤心了。
家里只有他一个 人,沈顾城的气息变淡,安柯只能跌跌撞撞地摔在沈顾城衣柜的门 上,拉开了柜门 。
衣柜里有着好闻的气味,带着冷清的气息,轻而 易举地就勾起了安柯的情 绪。
少年扶着门 ,钻进了沈顾城的衣柜里,抱着他的衣物用力嗅闻其中的味道。
衣柜的门 重重关上,小鸭子藏匿在黑暗中,搂住沈顾城的衣服,揉皱那熨平的衬衣,胡乱地堆在自己身上。
他在“筑巢”。
对于任何一种卵生动物,这应该都是属于本能的行为。
唯有筑巢,才能让他将喜爱的雄兽叼回巢中。再将对方压在自己心爱的巢穴中,与之交|配,最后产下蛋卵。
安柯颤抖地将一件一件的衣物埋在自己身上,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柜被他搅乱,沈顾城的衣物全都染上了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