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人蟒袍金冠,满面春风,见了木阗抱拳一揖道:“孤陋之人,鄙处深宫,久闻先生风颜,未缘识荆。今日一见,清健更胜所闻,实可共喜也。”
木阗听他文绉绉的说话,片言不提纳亲之事,与欧阳健所走的正是两个极端,不由心下一沉,知道此事不是随便可了的。当下急忙率着几个儿子跳下台来,躬身施礼道:“王爷驾临鄙地,实在是蓬壁生辉。正赶上我们苗人的跳月大会和小女的出嫁之日,请王爷移驾坪内,小女的婚典,还要请王爷主礼。”
吴越王瞳孔倏然收缩,一双眸子凛然生威,盯着木阗看了片刻,淡淡道:“你的女儿要出嫁?”木阗道:“托王爷的福气,小女姿貌虽陋,总算也有人求亲了。”
吴越王淡淡道:“吉时在什么时候?”木阗俯首不敢仰视,道:“便在今晚!”
吴越王沉声不答,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纵声笑道:“那实在不巧的很,本王原本带了诏书来,要册封你女儿为贵妃娘娘的。”
木阗垂头道:“那实在是小女没有福分,配不上这么高的荣耀。吉时将到,还请王爷移驾。化外野人,不胜荣宠之。”
吴越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只有抢亲了!”
木阗一呆,道:“这怎么可以!”
吴越王一笑:“怎么不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说的话,你敢说不可以?”
木阗尚未作答,旁边雄鹿见一向强横的阿爸居然一再示弱,忍不住跳向前来,拔刀怒喝道:“你们这么欺负我们苗人,除非把我们全杀了!否则遮翰神的子孙,由不得你们欺侮。”
吴越王倏然神情一肃,继而冷笑道:“遮翰神、遮翰神,本王倒要看看遮翰神能不能救得了你们!”说着,手一屈一送,一道掌力隔了丈余远直送而来!
雄鹿哪知道他此掌的厉害,大呼小叫地挥刀直向前冲去。吴越王掌力潜涌,雄鹿还未冲近他身前三尺,就觉一股大力迎面扑来,登时气为之窒,一声闷哼,向后跌了出去。木阗、嵯峨、钜野见势不好,慌忙抢上去接,就觉雄鹿的身躯沉重无比,宛如山般直向后压了过来。三人胸口一口气直沉下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后跌。吴越王掌势更不停留,如奔龙般追袭而来,将四人一齐冲天卷起,向那高台上跌去。就听咔嚓嚓一声响,那高台竟被他一掌冲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