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沉下脸:“胡扯什么,我可没嫖。”
苏晏越想越觉得,扫黄打非大队来得太及时,这情况不对劲。该不会是上头哪位大佬心里不爽,打着律法的幌子,要给他点颜色瞧?
……是皇爷还是小爷的意思?
要真是这两位,拿去通报批评应该不至于,毕竟他身兼御史,清名要紧,六十杖大约也能免掉。
但以后拿捏着这个莫须有的把柄磋磨我,我冤不冤?
说是逛青楼,结果连小姐姐们的手都没摸过,我冤死了!
豫王气定神闲朝苏晏笑了笑:“放心。”再怎样,也管不到宗室头上。大不了他仗着身份将苏晏带走,谁也不敢拦着。
苏晏却另辟蹊径,一拍大腿,说:“来得好!正愁没有人手,叫他们进来帮忙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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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抓嫖大队真的被苏大人当做壮劳力来使用了。
理由是“北镇抚司和大理寺联手查案,两位孤胆官员便衣潜入暗访,发现该妓馆暗藏蹊跷。疑犯遁入密道,现下需要兵马司配合,清理入口”。
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汪辞被唬得一愣一愣,又见豫亲王也在场,于是乖乖听命,叫手下立刻清理。
不多时,密道入口暴露出来。
几名兵丁拿着火把探路,苏晏要进去查看究竟,沈柒和豫王也随之进去了,接应的兵丁们殿后。
剩下汪指挥使带着人马,守在外面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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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四壁粗糙,像是只作为通路使用,并未花心思装饰。一行人曲曲折折走了大约两三里地,火把光亮中,依稀见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极宽阔的大厅。
厅内布局像寺庙大殿,中央有塑像、供桌,四壁有神龛,地面排放着一排排蒲团,最深处的墙壁上,似乎还有个影影绰绰的巨型图案。苏晏眯着眼遥看,图案似乎十分眼熟……
“那就是龟公所谓的‘明堂’?”豫王说道。
探路的兵丁举着火把走进去,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大厅突然就爆炸了。
爆炸声在近乎封闭的空间响起,震耳欲聋,四壁摇撼不止,土块石屑到处溅射,烟尘漫空。
苏晏被冲击波击飞出去,半空中不知撞到什么,眼一黑就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呛咳着苏醒过来,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身上趴着一人,身下似乎还垫着一人。
火折的微光亮起,沈柒从他上方翻身坐起,边咳,边低声唤道:“清河……清河!”
“我没事。”苏晏喘着气说,“多亏你帮我挡着,没被砸到吧?”
“没事。”沈柒说着,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胸口作痛的肋骨。
苏晏又去摸身下那人,把火折子移过来一照,发现是豫王,还昏迷着,额角磕在石块上,流着不少血。
他知道爆炸发生时,定然是两人以身相护,自己才安然无恙,内心十分感激,连忙从干净的中单上撕下布条,去给豫王包扎伤口。
豫王呻吟一声,逐渐清醒,摸了摸额头上的绑带,哑声道:“看来那大厅里预埋了火药。对方早已做好一旦曝光,就摧毁此处的准备。”
沈柒说:“我方才从火把光亮中窥见,大厅四壁上似乎还有门户可通。说不定密道不止一条,这个大厅是汇合处,可惜炸塌了,不知那些密道又通往什么地方,是不是七杀营的其他据点。”
苏晏回忆:“我看见深处的白墙上,有个巨大的图案,像是……一朵八瓣血莲?”
豫王说:“无论怎样,大厅已经塌了,我们只能回头。倘若运气好,来时的通道没有跟着塌方,还能原路返回,不然就只能困在此处。”
苏晏想想,也只能回头试试了,叹息道:“可怜那些兵丁,被炸得粉身碎骨,连收尸都没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