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说过,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
卿卿只盼望着,当娄澈醒来的那一天,她依旧年轻,年轻的足以陪他走完下半辈子。
盛气凌人的钟擎,在娄澈深度昏迷的第三个月来到了医院,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黑色长风衣,梳着背头,叼着雪茄,戴着金表,搂着小青和言谈谈,登堂入室。
小青大着肚子,可是却能忍受无名无份的的待遇,和言谈谈一起任由钟擎左右拥抱,这也是一种人生突破了。
反观卿卿,神色平和,穿着朴素,看到这三个人进来之后,仍是一脸的波澜不兴,手里为娄澈擦手的动作并未停下,嘴里只是说道:“麻烦你,这里不能吸烟。”
听到这话,钟擎掐熄了烟,挑起左眉斜睨卿卿。
这很像是当年的娄澈管用的动作,可由钟擎学起来,尽管他演技出色,却依然是形似神不似。
言谈谈操着阴阳怪气的强调,率先打破了沉默:“卿卿,你这又是何必呢,cab还有几个新的故事架构等着你去改编剧本呢,你说说你天天泡在医院里,这算怎么回事啊?”
卿卿笑道:“剧本找别人吧,现在的我写不出来。”
小青接茬道:“不是我们不找别人,是完全为了你着想啊,你不会忘了你跟cab还有合约在吧,到时候你完不成,违约金你付得起吗?就算你付的起违约金,那你还有多余的钱给娄先生付医药费吗?到时候,连你自己的生活都是问题了……”
卿卿听到这话,手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擦着,默默无语。
一直没说话的钟擎叫她们先出去,独自一人坐在对着娄澈病床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依旧一语不发的打量着卿卿的动作。
卿卿给娄澈擦完手,起身倒水,打开窗帘,让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又坐到床边削苹果,仔细而专注的,不疾不徐的,苹果皮被她削的薄且连贯,圆润的呈现出完整金黄色果肉。
钟擎看着她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娄澈的床头,疑惑的问:“那个不是给我的吗?”
卿卿好像这才注意到钟擎还在一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你哥最喜欢吃苹果,虽然我不喜欢,也愿意为他练习削苹果,所以我削的苹果,只有你哥能吃。”
钟擎失笑摇头道:“他吃不到了,再也吃不到了。”
卿卿忍着一口气,也笑道:“就算吃不到,闻闻苹果的香味也好。”
钟擎蹙着眉,久久无语,静坐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才弹弹裤子站起身,似有惋惜的对她说了一番话:“来前我还抱着点希望,以为你会回到cab,现在看到你这个自甘堕落的样子,我感到很失望。以前的甄卿卿活泼、自傲、任性、执着,可现在你情愿花大把时间练习怎么削一个苹果,也不愿写几个字……不过说实在的,今天就算你求我让你写,我也不会冒这个险了,因为现在的你没有灵感了,写出来的文字还会吸引人吗?”
钟擎临走之前,撂下一张支票和一句话:“甄卿卿,你输了,你不但输了事业,你也输了你自己。”
在支票填写金额的地方是空白的,也许这就是钟擎最后的施舍,也可能是他表达同情的方式。
卿卿拿起支票,按照目前娄澈住院的开支预算和自己的生活费,填了个数字进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