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给林知书传信的人。

这人模样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绝对很难找出来的长相,旁人甚至不知道这个传信人是林知书的人。 林见深嘲弄地笑了笑,这林知书做事也真是够隐秘的。

“爹爹,你终于舍得出房间了。”一身红衣的红昭,手撑着栏杆,对着林见深促狭一笑,“可真是够巧了,这送 信的人刚刚过来,你便出来了。几日不见,爹爹越发叫人心动了。”

在红昭给林见深抛媚眼的时候,传信人已经上了楼,面色倨傲地将信给了林见深。

林见深拿了信,也不理传信人已经伸出的手,兀自拆信。

“你今天不给打赏吗? ”传信人憋屈地问。

往日里这温香阁的阁主若是得了信,必然欢天喜地,还会讨好地给他赏钱。

“想要打赏? ”林见深拆信的动作一顿,目光森寒地看着传信人。

传信人被林见深冷漠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但是想到林知书对林见深的重要性,便大着胆子说:“你若是不 给我打赏,以后我便不好好传信了,直让你这贱胚子多等些时辰。”

“把手伸出来。”林见深微微一笑,丝毫不减动怒。

红昭在一旁气得想要撸起袖子打人了,可是碍于往日里爹爹对林知书的人都多有忍让,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等 这人离开了温香阁再动手。

却见林见深将头上戴着的银簪取下,满头青丝披散而下,黑瀑飞泻一般,有着华丽的美感。

传信人看到那银簪,眼睛都拉直了。

这银簪的做工讲究,若是拿出去卖钱,都不知道能够得到多少银子。

果然就是个贱蹄子,便是被羞辱了,也还是会乖乖就范。

红昭左右看了看,已经看准了摆放在一旁的花瓶,手摸上了花瓶。

这一回,便是被爹爹骂一顿,也要砸死这狗娘养的!

林见深拿着银簪,快准狠地往传信人的手掌心一插。

银簪穿过了传信人的手掌,簪子上带了醒目的血迹。

林见深若无其事地把簪子抽出来,笑 地在传信人的肩膀处擦拭着,问:“还要赏吗?要不要再多赏你一 些?,,

他现而今的模样,如同一朵绽开的盛世妖花。

那流淌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阴鸷,狠戾到能吃人。

偏生他的语调温柔,有着缠绵入骨的轻媚之态。

“啊! ”传信人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连连后退,最后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红昭的手一抖,差点把花瓶砸落在地。

林见深笑着往前走了一步,传信人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跑掉了。

“给你,随便拿去卖了吧。”林见深披散着头发,随手把银簪丢给红昭。

红昭接过簪子,咽了咽口水,说:“爹爹......你......没事吧?”

林见深漫不经心地扫过了信纸上的内容,说:“我没事。”

信是林知书写的,约林见深在老地方见。

但这信用的是林知书平日里不轻易示人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