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爹拧了他的耳朵,拽着往府里拖,玄朗嚎叫如惨猪。
玄月垂眉低眼,跟进去,躲在房间里。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见白玉。
可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心更凉、更难受……
白玉不喜欢她!!啊,多么痛的领悟。
想她华玄月,一出娘胎就惊艳了接生婆,颜值稳中求进,一路飙升,至今打遍中外无敌手。可偏偏折在了白玉身上。
两人虽没有肌肤之亲,但绝对坦诚相对了吧。可自从玄月从青云盟回来后,白玉好像人间……不对,是从她的全世界彻底绕过。
玄月泪眼汪汪,“你好歹来收一下赎金嘛。”
那时,玄月许给白玉的承诺:只要他把自己送回去,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玄朗揉着被老爹拧的通红的耳朵进来时,就看到一向披靡的老姐如霜打的茄子,蔫的彻底。
“思……春啦?”语调抑扬顿挫,毕竟敌人的不幸就是我方的大幸。
不用抬头,玄月都知道张相当欠揍的脸上相当欠揍的表情,她抓起枕头朝着声音发出源扔了出去。动作之熟练、准头之精巧,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有三年没冲老弟动过手。
“不打架啊,我是来行善的,”玄朗靠着门,一搭没一搭的抛着枕头,“收拾收拾,带你去找白玉,立刻马上赶紧的。”
玄月没动,屈膝抱腿,脖颈深埋。
“去不去啊?本少爷时间宝贵,过时不候啊,”玄朗奇怪的打量着一反常态的姐姐。
玄月依然保持那个姿势,鼻腔里哝了一声,“不去。”
玄朗皱了皱眉,被甩了?哈,华大小姐被土匪头子甩了,这可是劲爆新闻。
不过,不去就不去吧,毕竟是同胞姐弟,玄朗看不得她花痴一般两眼冒星花的盯着白玉。
丢人!
玄朗换了夜行衣,飞快的穿梭在山道儿上。一路过来,他发现这地盘上的暗斗,没他想的变本加厉,甚至没见几个放哨的。
本以为斧头寨被抹去后,会有其他帮派伺机而动,混战一番。但眼下,竟如月下繁尘,静谧不已。此时,他并不知道,大凡风暴来临前,都会有片时的平静。
白玉宽衣解带,正要睡觉,玄朗突然出现,手腕一攥,带着他飞到屋顶。
“过惯了灯红酒绿,偶尔感受下大自然也是人生享受啊,”玄朗张开手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看来我得加紧弟兄们的操练了,不然,都像华少爷这般来去自如,我青云盟就毁了,”白玉双手环抱在胸前,微笑的看着他。
“我这身功夫,一开始主要为了能打过我姐,”玄朗嘿嘿一笑,看向白玉,“你别看我风光无限华家大少,我可被我姐欺负惨了,真的。”
白玉波澜不惊,双臂环抱胸前,仍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没有半点好奇。
看来华玄月这回真的是单相思了。也罢,他从身上摸出一叠票子,“请我喝酒吧。”
“玄朗,”白玉笑看他,“有话直说。”
玄朗干笑了两声,他让问,那就问呗。他把疑惑全部倒出。
白玉凝神,眼眸深邃悠远。
三年前,他回上海时搭乘的正是这条船。当时,陈湛为找他,曾多次往返上海和长崎,熟知这条船的时间轨迹,也很熟悉船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风格。
白玉跟船长有过一面之缘,看得出,此人面黑心热,嫉恶如仇。也正如白玉所料,船长一看是黄麻子,二话没说,清退众人后,把麻子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白玉笑了笑,“我,天赋异禀而已。”
……
玄朗跳到白玉房间,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他的床有种特殊的味道,似香非香。
他打量着这间原木柱子搭建的原始“卧房”,“我从小就有一个侠客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风餐露宿,拔刀相助,想想都痛快。”
这个世道很缺侠客,但不缺玄朗。白玉什么都没说,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本。
玄朗趴在床上看着他,“那天去督军府的那拨人查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