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苏木还没成年时候就开始创业,一晃眼过去了四年多时间,最初的激情早就褪去,这多半就是他觉得疲累的原因,再聪明也是人,而且年纪轻轻,会这样觉得很正常。
有人年少成名,赚到钱和名声后就开始放纵自己,像他这样继续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属于少数,没学会如何为自己减压。
苏木自己就在耶鲁大学研究心理学,为自己做了次“心理检查”后,发现问题不大,脑海里胡乱想着些什么,意外迷糊睡着了,等晚上八点多钟醒来时候,还在沙发上躺着,身上多了条毛毯。
见爷爷正坐在不远处的茶桌旁泡茶,整套清代乾隆年间的茶具花了苏木不少钱,老头不知道这套茶具贵重,动作随意又散漫,终究还是养气修性的功夫不足,总是差了点意思,个把月也不一定能见他泡一次茶,更喜欢拿个茶杯随意装一些,糟蹋了大老远从华夏运过来的好茶叶,顶好的西湖龙井,用不值钱的杯子闷到味苦才喝。
自家老头开心就好,苏木从没说过什么,对老头将茶叶送人也没意见,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临老终于能享福,当孙子的对此也挺开心。
此刻笑道:“不是说陪老邻居他们多玩几天,才回唐人街,怎么这就回来了?”
前天老邻居过六十大寿,苏老头耐不住无聊,忘记了年初时候被人堵门的苦,又回到洛杉矶中国城去找老朋友们。
抬头看了眼,帮孙子拿了个小杯子,闷闷不乐说着:“过来一起喝,少喝几杯刮刮油,不至于睡不着觉,熟普洱这东西喝了有好处。
都变了,聊不到一块去,不是让我帮自家小辈们安排个工作,就是说我们家有钱了眼红的,我对他们可没亏待。以前什么都聊的老李,刚见面就说我发财后精神变了,话是好话,但听着刺耳。”
苏木略微琢磨,猜到估计是老头被以前的朋友们给排除在外了,时常听人说起谁谁谁飞黄腾达后翻脸不认人,看不起原先的朋友们,其实站在他的角度看,倒不是翻脸不认人,而是接触的圈子不同,以前有话题聊,现在聊不到一起去,关系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坐下后尝尝茶,用茶盏闷得时间太长,味道浓到发苦,茶叶也放得多了些,他自己抽空也忙里偷闲泡过几次,喝起来可不是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