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玉牌中,大部分的羊毛已经薅完了。
不过自己是个好人,多少留了点。
若南承真能结成后天剑胎,那今后峰中定会更为重视他,想必也能将这玉牌提升下档次。
……
……
宁长久逆画小飞空阵回到书阁之时,他习惯性地驻足听了一会。
今日隔壁没有动静。
这是没有动静的第三天……
看来那个乐柔师妹已经放弃对自己的征讨了。
宁长久走入书阁最中央的长廊里,他忽然发现,明明修剑已经结束,为何今日阁中依旧没什么人。
“每年除夕前半个月,都会有一次雪场听剑会,这听剑会要到晚上才会结束,他们暂时都回不来的。”严舟老人的声音从长长的古案上传来,那石间贮藏的余晖落到他的长袍上,远望斑驳。
宁长久停下脚步:“雪场听剑会?”
严舟老人难得地支起身子,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持着一卷书,道:“没什么意思,同门之间互不动手,各自展示所学罢了,算是为一年修道落个款,皆大欢喜等个新年,也算是为开春试剑会作铺垫。”
既然互不比试,宁长久便也不担心宁小龄了,反正这小丫头机敏得很,应该吃不了什么亏。
宁长久看着老人,笑问道:“老先生今日精气神不错?”
严舟老人抚须而笑:“老夫每日入榻之前,皆心生感应,觉得这般睡死过去,来日便醒不过来了,但不知为何,偏偏每天都照常苏醒,只是精神昏聩,偶有明媚之时。”
宁长久想了想,道:“流水不动是为死,星辰不动却是万古,师叔祖或许是身若死水,心若星辰,两者相互拔河,师叔祖心性坚韧,所以长留人间。”
严舟老人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道:“一刻执念未断罢了,哪里算得上星辰。”
宁长久问道:“执念……那本天谕剑经下卷?”
严舟点点头,目光缓缓环视过四周:“嗯,我知道它就在这里,但是永远找不到,这般心境折磨,如何能安心合眼?”
宁长久问道:“它为什么要将自己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不知道。”严舟缓缓摇头,说道:“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或许是它对我当年失手解开封印的惩罚与嘲讽吧。”
说完这句,他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原本稍稍精神的眉眼又挂上了沉沉的老态,他轻咳了几声,抬起眼皮看了宁长久一眼,问道:“在隐峰之中可曾遇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