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挨了一记,接着身体被猛地拽起,狠狠甩了一下,晕乎乎地变回了原型,扔回了红楼里。
白藏在地上滚了两圈,软趴趴地躺着,无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叶婵
宫的足边。
而此刻,叶婵宫将手中的龙骨死牢轻轻抛出,目标无需多言,自是那青铜神驹了。
青铜神驹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跑,但司命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
青铜神驹凌空跃起之际,黑剑已然截去,借助剑光将时间的权柄铺开,拦在了青铜神驹的上方。
神驹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死牢龙骨却已飞快缠绕了上来,将它的身子套住。
这曾经囚困了鹓扶神主的锁链,它能小到禁锢一片叶,也能大到缠绕一座山,神驹的身躯被死牢龙骨锁住,此刻,哪怕是神主召回,它也回去不得。
龙骨之链的另一头,则绑在了红楼上。
叶婵宫将白猫从地上抓起,抱在怀里,白藏的爪子靠近着她的心脏,她知道姮娥现在很弱,也知道她这是变相地挑衅自己,但哪怕囚禁解除,她也没力气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扬起的爪子也化作了足垫拍落。
白藏脑袋一横,睡了过去。
司命也已收好黑剑,飞回了楼中。
另一边,青铜神驹亦被死牢禁锢,它长嘶着,哀嚎着,却挣脱不得。
这头神驹本身并没有多么高的智慧,所以侵扰它的意识也相对简单,叶婵宫轻扣锁链,将命令通过梦境为媒介传递了过去。
青铜神驹眼睛赤红,它被龙骨锁链扯着,拉着红楼,向着南方狂奔而去。
就像天国驶过的马车。
司命坐在‘马车’里,心中对于师尊是愈发佩服的。
“让白藏和这匹马两败俱伤,削弱白藏的力量,使得龙骨死牢得以解放出来。师尊的决策总是简单而有效呀……师尊还说自己没有算计。”司命微笑着称赞,长发因为喜悦而变成了红色。
叶婵宫的手指轻轻捋过猫毛,“其实最主要的缘由,是没有这匹马,我们就去不到古灵宗。”
“为何?”司命问。
叶婵宫道:“赤线神国已然开启,它于我们而言是道防线,我们需借助它越过去。”
司命闻言,看着抱猫的少女,心中钦佩之意更甚了。
她在师尊身旁坐下。
长明的烛火在桌案上微微晃动。
叶婵宫盯了一会儿烛火,道:“我也累了。”
说着,她轻轻依偎在了司命的怀中,悄然睡去。
……
冥国昏沉的天空下,邵小黎慵懒地舒展了一番身子。她刚从睡梦中醒来。
最近,她总是梦见许多过去的事。
最后一幕里,她看到自己坐在一个只有一盏灯的小屋子里,孤独地眺望着外面,像是在等谁,屋外却也是黑的。
她想,屋子里至少还有一盏烛火,但她又想,烛火的存在与屋子无关,将它拿到外面去,就成了外面有一丝光,而屋里一片漆黑。她也仅有这一根蜡烛,置身何地都一样……这丝微弱的光是唯一的慰藉。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胡思乱想,也许这恰是精神虚弱的表现吧。
正回忆着梦境,梨花色的裙袂却飘来了眼角。
邵小黎悠悠回神,望向了身侧,只见宁小龄也在她身边的台阶席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