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便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唯一。
因为太穷的缘故,甚至不会担心遭贼。
更何况本身已经成为小偷的他们,也无所谓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余赦将豆生放到简陋的木板床上,玛珍拉了一块魔怪皮将他的身体盖住。
“谢谢你先生。”玛珍说,“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余赦看着那张神色成熟到和年龄不匹配的脸:“你受伤了。”
她怔了一秒,用手臂擦擦脸:“没事。”
余赦又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豆生:“他身上的除了外伤,还有些什么?”
他刚才抱着豆生时,发现他从衣服里露出的手臂上,有像霉斑一样的痕迹。
并且豆生身上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玛珍显得有些慌乱:“也许是之前受的伤。”
余赦放缓声音:“你不愿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我有一些事想打听。”
玛珍点点头:“您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余赦问:“雪狱最中心的那一座高塔是什么地方?”
“那是雪狱领主的居所,也是他工作的地方。”玛珍说,“但是不要靠近那里,因为领主是一个非常残暴和冷血的人。”
余赦若有所思,又问:“这里为什么叫雪狱?”
“因为进入这里的人,是没有办法离开的。”玛珍说,“虽然不想让您难过,但是您也成为了被诅咒的一员。”
余赦眉头一蹙:“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踏出城门?”
“可以在短期内离开这里,但是这个界限只能在十天以内。”玛珍说,“如果超出了十天,就会因为各种意外的情况死亡。”
这座城市困住了所有人。
这是一座雪中的监狱。
玛珍说的情报和余赦从卡索口中得知的没有出入。
如果没有邪神在,余赦也许会选择留在花青基地,或者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独自居住。
但他的心脏已经被邪神捏在手上,他不得不来。
玛珍说完,从木板床上跳下去,到屋子一个角落里点燃炉火。
引火用的是某种魔怪体内的油脂,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怪味。
过了一会儿,玛珍捧着一只破旧的杯子来到余赦面前。
“您喝吗?”
余赦将边缘浮着污垢的杯子接过来。
“先生,您如果不介意,今晚可以在我们这里过夜。”玛珍说,“现在天色晚了,马上就要进入宵禁时间。”
余赦抬眼从木板的缝隙中看向外面,此时天色有些阴暗,但是离太阳下山还有起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玛珍却说即将宵禁,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是领主规定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玛珍说,“否则会被领主的守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