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掉脚上的积雪,搓搓手,抢了他手中的茶杯捂着冻得发麻的脸颊。
他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拉了过去,替她掸去发上的雪花,解开披风,靠近火盆,“不好好呆在屋子,跑出去调皮,什么时候才能象个大人?”
碧儿一瞪眼,“象个大人?我本来就是大人,白姑娘喊我姐姐呢!我去向白姑娘道喜,顺便赏了会雪,这样算幼稚吗?”
“不准顶嘴!”君问天拿起一粒蜜饯塞进她嘴中,“有什么好道喜的,不需要那样。晚上不要去前厅用膳,也不要招呼客人,在屋子里烤烤火、看看书,乖哦!“他不要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拜堂,好像很对不住她的样子。
碧儿笑得眉眼弯弯的,这正中她下怀,“谢谢夫君的体贴,我一定很乖!”
“府中人说什么不要往心中去,无事不要往二夫人的院中跑,以前怎么过以后也这么过,不要勉强自己。”他挽了撮她的卷发把玩,一只手把她轻揽进怀中,“不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不要乱声张,先告诉我。过几天,我带你去织绣坊添几件新衣,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大年,要慎重一点。碧儿,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接受什么朋友的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好吗?”
“君问天,你今天特别有亲和力!”碧儿嘟起嘴,深情地凝视着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脾气也改变很多。你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而是用商量的口气在和我讲话,真是意外。早知道这样,一应该鼓励你早点成婚。”
君问天咬着唇,有想把碧儿活嚼生咽下去的冲动,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真是该笨的时候聪明得出奇,该聪明时笨得让人发疯。”
“那我算聪明还是算笨?”碧儿吐吐舌,歪着头问。
“笨得无可救药。”君问天瞪她一眼,“去吃些点心,喝点热茶,不准乱跑。我到前厅去了。”他留恋地抱了她一下,松开手臂。
碧儿眨眨眼,嘻笑颌首。
“记住我的话没有?”君问天临出门前,又回首叮嘱。
碧儿向他幽幽招着小手,俊脸惊喜地一震,长腿一转,一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象个小妇人似的替他整理衣领,整整头巾,仰起头,清眸晶亮晶亮,“君问天,知道吗,你真的很帅,帅得让女人想尖叫!”
“我为什么没听你尖叫过?”他想故作轻松的讲话,一出口,声音低哑得发颤。
“因为你说我还没有长大呀,不算女人,只是女孩。”她狡鲒地斜视他,“你有经商的天赋,有俊美的面容,性格阴冷,但为人不太恶,算是十分优秀的男子,能做你的娘子,很荣幸。”她为他们曾经共处的岁月做了个总结,虽然很短暂,但也是非常温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