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下人打扮,却没有下人低微局促的神态,不卑不亢。
男子抱拳施了个礼,“我是飞天堡的船工,专门管理这湖中的船只。夫人成亲那天,我在厅中见过夫人,我叫君南。”
碧儿浅浅一笑,“对不起,我对堡中的人不太熟悉。”
君南大笑,牙齿雪白雪白,“我们下人一个,夫人要记我们这么多人,当然不太容易。夫人在堡中也没呆几天。夫人怎么一个人,你的随身丫鬟呢?”
“在后面,那些人也是飞天堡的吗?”碧儿看向湖心捕鱼的木船,网中鱼儿跳跃,像是收获不小。
“嗯,这湖就是飞天堡的私人产业,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归飞天堡了。湖里有种银鱼,特别补人。赵管家说夫人有孕,特地让渔夫们捕几条银鱼给夫人做汤。”
“麻烦大家了。”碧儿俏皮地对黑狗摆摆手,“你养的吗?”
“是的,一个人住在这湖边,养条狗做做伴。”
“对着这一面湖水,眺望远处的草原,不知不觉会飘飘欲仙。”碧儿说着,往别墅走去。
“夫人!”君南抢在前面,“呵,我的狗屋,实在见不得人。”
碧儿瞄了眼别墅中落地的纱幔,清雅的屏风,微微一笑,“好吧,哦,我的丫头来了!”绣珠一头的大汗,脸色煞白地跳了起来。
“夫人,你……也不等我,让我吓死了,这河床滑的很,你要是掉进湖里,把我淹了也不抵事啊!”绣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咦,君南,比干嘛披头散发似的?”
君南不自然地往后拢了拢头发,“早晨起来,束发的簪子也不知跑去哪去了,没办法,只好任它乱作一团。”
绣珠撇下嘴,“怕是丢在哪位丫鬟姐姐的床上吧!”
“呵,君南有这样的福气吗?”君南憨厚一笑,“绣珠现在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比以前轻松了些吧!”
“夫人对我很好!”绣珠嗔怪地看着碧儿,“夫人,你想到湖边看看,我们可以从另一条路下来,这条路太危险了。你现在是金贵之身,不能有一点闪失的。夫人,快闪开。”绣珠突然瞪大眼,把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碧儿拉到身后,一个衣衫破烂的脏兮兮的老头从木屋后冲了出来,双眼混浊,口水拖得很长,双手张开,“你再说,你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老头手舞足蹈说道。
“老锅!”君南抬手狠狠地甩了老头一巴掌,老头眨眨眼,呆怔住,手停在半空中,惊恐地看着君南。
绣珠瑟缩地往后退了退,碧儿咬了咬唇。
“呵,镇上的一个疯子,这几天不知怎么跑到这湖边来的,夫人莫怕。绣珠,这湖边湿气大,带夫人回堡中去,不然会冻的。”君南紧扯住老头的破衣,神情紧绷,
“在那边,他……这样抓住她……”老锅猛地扑进君南怀中,揪住君南的衣襟,一脸狰狞,“你在这样下去,我就……把你杀了!”
“绣珠,快带夫人走开。”君南推搡着老锅,“这疯子发起疯来,会伤着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