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天双手捧起碧儿的脸,凝视着她。碧儿发现他比昨天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碧儿,你多大了?”他问。
“呃?”碧儿眨巴眨巴眼,“过年后十八虚岁!”这是舒碧儿真实的年龄,干吗问这个?
“十八岁呀!”君问天喃喃说道,“你还是个孩子啊!碧儿,你现在后悔嫁给我吗?”
“我们之间没有出现原则性问题,我为什么要后悔呢?”碧儿说。
“你不后悔嫁我,”君问天苦涩地一笑,“我却有点恨自己娶你了。碧儿还是个孩子,嫁给我之后,风波一个跟着一个,我总是让你烦,让你难过。飞天堡对于你来讲,太复杂,我是……配不上你,还连累你失去姐姐。当初,凭一己之私锁住你,也许放开你,让你和韩江流一起,会过得比现在安宁、幸福许多,或者让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远离这些是非。你看你的小脸上,表情都是不合年纪的担忧,我……”
“打住,君问天,”碧儿打断了他,耸耸眉尾,“嫁你,是我自荐的。爱上你,也是我甘愿的。实话告诉你,准备回原来的地方那天,我很开心你拦住了我,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绯儿之死,不全是因为你,是她的命太不幸,看到了她不该看的事,遇到不该爱上的人。你一直都那么自信满满,怎么今天说起这些话来,我真的不喜欢听。在网到白莲的尸体之前,你没有猜测过她的结局吗?那天开棺时,看到棺里躺着的是秋香,我们讲过不会这么简单的,你说你想得更深,也有对付的法子,怎么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探究他的脸色,心跳的节奏也变得异样,有种奇怪的想法让她很难受,但她故意忽视。
“我猜过她可能是活着,没猜到她会死得如此的惨,被活活绑着,沉入湖底,给鱼喂食。我宁可她是被我……掐死的。她为什么要骗我怀孕,为什么要装死?”君问天痛楚地闭上眼,肌肉微微颤动着。
“老公,你和……托雷之间有没有别的利益关系?”碧儿在他的耳畔小声问道。
君问天一震,冷冷地推开她,“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别的关系,我做生意,他是王爷,还能有什么别的。你不要随意乱猜,对付童知府的那一套对我没用。”
碧儿骤然一阵心痛,君问天今天表现得很烦躁,她理解,可能是他为白莲难过。她赶紧柔声说:“我乱想了,老公,你别急。现在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好好面对,我听秀珠说白莲死于六天前,这对你有利。我们要通知白员外吗?”
“有利又怎样?不利又怎样?我确实想掐死她,苍天在上,看得真真的。我现在不过是苟活在世而已。”
她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要去向知府大人坦白吗?
“你……是不是深爱着白莲?”她忽然大胆猜测。她目睹过白莲的放荡,都能忍下来,因为爱,不想她堕落下去,才掐死她。但他不能接受别人伤害于她。是这样吗?
君问天脸突地一阴,浮出一丝鬼魅的冷笑,“碧儿,你存了什么心才这样问?你明知道她是我的谁,不是吗?一定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说完,他放开了她,冷冷地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碧儿带愕成一具化石。
过了半响,“夫人,夫人!”秀珠象阵风似的从外面刮了进来。“四海钱庄的韩庄主过来看你了,在堡外等着呢!”
“为什么不请他进来呢?”她机械地问,清眸有点失神。
“韩庄主说只是经过,急着赶路,就不进来了。夫人,你的脸色很难看,哪里不适?”
“没有。”碧儿把上身挺直,往外面走去。感到自己象站在冰天雪地中,连骨头缝间都冒着寒气。“秀珠,去房里给我那件披风。”
“夫人,现在是春天呀!今天很热的。”秀珠奇怪地打量着她。
“去吧!拿好了到堡外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