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
老公,永别了,我爱你!
“夫人你醒醒,醒醒呀!”秀珠哭喊着,拼命地摇晃着碧儿的身体,碧儿一动不动。
御医耸拉着肩膀,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血迹,象傻了一般。
稳婆们抱着两个哇哇哭着的孩子,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君南,君南……”秀珠象想起什么,疯了一样,跑出产房,狂叫着。在远处等候的君南愕然回头。
“快去君府喊堡主,夫人她……她……”碧儿没有说完,一个高大的男人突地把她推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里冲去。
君南重重地闭了闭眼,手握成拳,他点点头,咬住唇,两眼血红地转身往宫门跑去,这次谁也没有拦阻他。
“碧儿……”产房内传出窝阔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一声一声,催人泪下。
五十五,花落人亡两不知(下)
秋真的深了吗?
天灰蒙蒙地,像要遮掩什么,阴霾了一天还不够,入夜后,也雾气弥漫,放佛穿越长街便要熨湿衣衫。
没有月光的夜晚,红的灯笼晃着,映着忙做生意的商行。
……
夜市喧哗,没有月光,人潮一样熙攘。不归楼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今夜一样宾朋满座。
重阳节刚过不久,满街的菊香依旧。沿街的红烛摇曳,一点点的微光,在雾气里显得特别风流,像一痕一痕划过地面的流星。
向来镇定自若的君南今夜失了冷静,没了风度,狼狈不堪的奔跑着,顾不上发丝被风吹乱,来不及拭满头满脸的汗水,就是喘气也不敢停下。
终于,君府近在眼前了。
“南儿?”君总管讶异地看着跑进来的君南,愕然抬首。君南只是摇摇手,忙不迭地穿过曲廊,往里奔去。
厢房中没人,庭院的凉亭中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
君南停下脚步,默默地站了一会,才轻轻唤了声,“堡主……”
这一声,不知为什么,听的君问天心底一窒,“哦,是君南啊,回府啦!”他像平时一样招呼,转过身来,好像君南没有离开很久,而只是刚出去了一会。
君总管和王夫人一帮女眷与君南前后脚地追了过来,但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出声,每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打着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