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韩府中传出喜讯,成亲近五年的陆夫人怀有身孕了。
韩老夫人喜上眉梢,管竹琴抱着儿子,痴痴地发了半天呆。韩江流挽住陆可儿的手,俊眉朗目间,溢满了欢悦。
秋天叶落,枫红了一阵。冬季将至,陆可儿的肚子大如箩,为了好分娩,韩江流日日牵着她,往返于四海钱庄与韩府之间。
很寻常的一天,却因为一个不寻常的人儿让人记忆深刻。
怀了孕,可儿的食量大了许多,早膳后不久,她又觉着饿,丫环从食盒上给她倒参汤,她笑吟吟地转过身,想问韩江流要不要来一碗,一扭头,发现韩江流送客户出去,不在钱庄中。她走到店铺大门,整个人突然呆怔了。
钱庄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立着一男一女,男人俊美绝伦,冷峻邪魅,女子卷发飞扬、清丽俏皮。
韩江流的眼中没有了天,没有了地,没有大都城,没有钱庄,只有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层雾霁从眼底悄然泛起。
陆可儿心突突直跳,她紧按着心口,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
卷发姐姐真的又回到这个世界了吗?
她是夫君痴心挚爱的人呀!
不是不妒忌的。
腹中的孩子恰巧这时激烈地踢着肚皮,她动弹不得,扶着门框,等着胎动平息。
君问天拥着林妹妹上了马车,韩江流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定定地凝视着马车的背影。
“夫君!”她出口喊道。
韩江流闻声回头,那眼神象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痛楚,带着纠结,她不忍地闭了下眼,缓缓地露出一脸的笑意,象花儿绽放一般,她娇嗔地向他招手,“夫君,扶我一把,宝宝太调皮,踢我踢得厉害。”
夫君的心在滴血吗?这么久了,夫君还是这样的爱卷发姐姐呀,真的好痴情。
她仿佛感应到了夫君的疼痛。
韩江流一怔。天冷,漫着雾,他看不真切可儿的面容,他晃了晃头,恍恍惚惚地走过去。
“夫君!”可儿温暖的小手抓住他游移的灵魂,温柔的笑容凑到他面前,“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