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酸痛到麻木,握刀的手隐隐颤抖,如果不是早一步用重力裹住手臂,估计早就骨裂了。
李振中力大无穷,每一刀劈砍下来似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下来,岑今感觉每接一刀都是一辆载满货的重型卡车碾下来。
眼前白光一闪,岑今反射性反手去挡,‘咣’一声巨响,手掌剧痛,指甲瞬间爆裂,尾指指甲盖整个弹过眼角,手指一松,西洋厨刀落地,而他顺着刀风直接飞出去,狠狠撞进墙壁里。
墙壁裂开如蛛网,岑今后背遭受重击,胸口一痛,腥甜的鲜血涌上喉咙。
左手撑住墙壁,躬着背站起,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岑今没料到李振中武力值高到这种地步。
李振中将两只手臂挣脱出袖子,上衣挂在腰际,露出健壮的胸膛,令人震惊的是他胸口心脏的位置竟安装机械心脏,心脏里关押着一只形如西方龙的四脚蛇。
钢铁血管插进蛊王身体,替代心脏一遍遍洗刷李振中全身的血液,不厌其烦地改造和强化他的身体结构,使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仅身体接受蛊王改造,李振中本人应该深入地修习过体术和刀术。
他的攻击强得可怕。
岑今喘着气,死死盯着速度快得出现虚影的李振中,大脑疯狂地寻找李振中的运动轨迹,耳边嗡鸣,鲜血从耳朵和鼻孔里流出来。
他抬起受伤的左手,五指弯曲成爪状,猛然一抓,空气乍然凝固,高速奔来的李振中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重力压垮在地,那股力越来越强,像海水倒灌、山川崩塌,无法反抗的可怕的自然之力。
在这股重力强压下,李振中全身骨头咯吱咯吱响,头顶冒血,却撑着地面、盯着巨力,慢慢站起。
岑今瞳孔紧缩,鼻血和耳朵血流得更凶,连嘴里都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七窍已有五窍流血,岑今精神几乎溃败,进入暴走倒计时。
李振中猛然仰头,冲着岑今怒吼:“吼 ”
精神如一条紧绷的橡皮绳陡然崩断,反冲力直接震裂岑今一根肋骨,而李振中虽受不小的伤,但行动自如,居高临下地站在岑今面前,高举的唐刀落下
砰!
一只白大褂冲出电梯,扑向李振中,后者将其劈掉半边身体,同一时间里,李曼云控制着上百来把红伞悬浮在李振中周围,铺天盖地的黑发涌出来,死死缠住李振中。
其中一把红伞缠着岑今,将其拖到李曼云身边。
“咳,咳咳。”岑今咳出一口血,冲李曼云道:“谢谢。”
李曼云:“妈妈,趁现在围杀李振中。”
观音母,本名陈静云,闻言回应:“好。”
李曼云移开红伞,血月照在陈静云的身上,她洁净美丽的脸庞逐渐爬满粗壮的血管,双眼全部变成眼白,变得极其狂暴狰狞。
那头,李振中劈开一半数量的红伞,遍地都是残骸和黑发,被这些从不入眼的蚂蚁纠缠太久,还搞到受伤,李振中盛怒,狂吼一声。
与此同时,狂暴的观音母也仰天怒吼。
所有听到召集的各楼层怪物们,或搭乘电梯,或跑楼梯,或沿着外墙爬进来,转眼间塞满楼道和房间。
鬼影、白大褂和六楼失败的实验品干尸统统站在观音母这边,三楼的实验体、密集的蛊虫和七楼堆积的雇佣兵怪物则站在李振中那边。
双方以一把红伞为楚河汉界,彼此仇视。
观音母和李振中同时怒吼,如开战的号角,十楼成为怪物们厮杀的战场,红月冷漠地注视着楼里荒诞、残酷而血腥的一幕。
观音母身体太庞大,移动缓慢,但肉山是绝佳的防御装备,李振中挥舞双刀,虽灵活自如,一时间也对庞大的肉山无可奈何。
何况还有李曼云不时偷袭,双方互相掣肘,暂时打成平手。
岑今蹲坐在窗口,忍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对抗怪物们齐聚一堂而强烈波动的精神污染,不敢太用力呼吸,胸腔痛。
鼻血哗哗地流,他随便一抹,撕两根布条堵住。
抬头,还不知死活地压榨精神力,观摩李振中的行动轨迹并将其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