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微顿, 吃下口中的面条, 抬起头来,诧异问:
“这是陛下做的?”
“当然。”
迟阮凡说这话时, 锦竹注意到迟阮凡手上红了一块。
“陛下伤着了?”锦竹忙放下筷子, 伸手去检查皇帝的手。
迟阮凡的手之前被烫了下,灼烧感已经消散, 红印却没消。
他含笑抽回手,道:“无妨,已经敷过药了。”
锦竹确实嗅到了草药香气,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眉眼间带上写不赞同。
“陛下万金之躯, 莫要再做这些了。”
迟阮凡笑笑不答, 只道:
“王叔先吃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也就摄政王生辰这一天下厨做碗面,平时又不去御膳房。
总不能为了这一次失误弄出的小伤,就不让他再做长寿面。
锦竹一见皇帝神情,就知道皇帝不会听他的话。
以他此时身份,没有资格劝说陛下,只能换种方法,比如……在龙榻上吹吹枕边风。
“王叔的耳朵怎么红了?”迟阮凡疑惑问:“可是面汤太烫?”
再烫,还能把耳朵烫红吗?
着实令人费解。
“……是有些烫。”锦竹放下碗,垂着眼没敢看皇帝。
一碗长寿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面汤都喝完了。
迟阮凡忙给锦竹倒了杯温茶。
锦竹接过茶,垂眸喝了口,悄悄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
“陛下,臣已数月未曾沾过酒,可否赏臣一壶酒?”
吹枕边风这种事,锦竹实在做不来,便想着借酒装醉壮胆。
皇帝和摄政王都不是好酒之人,朝阳殿里自然没有酒。
迟阮凡听了这请求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摄政王一时想起酒,就想喝了。
迟阮凡差人问过御医,确定摄政王的身体情况能饮酒,便让宫人去取了贡酒来。
“我与王叔共饮。”
迟阮凡倒了两杯酒,将一杯交到锦竹手中。
锦竹来接他的酒时,迟阮凡有突然想跟锦竹来一个交杯酒。
这太疯狂了。
可能会刺激到摄政王,也可能被摄政王发现他的心思。
迟阮凡按捺下冲动,静静陪摄政王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