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刚才方向望去，低头观察地面泥土痕迹，很快就七拐八拐的绕过脚下的盘根错节的树根。

庄素的身影出现在视线，正跪坐在一株颜色妖艳，散发着猩红色花香的花下，哭的肝肠寸断。

沈顾年虽然没见过这种花，不过以他对植物的了解，越是鲜艳美丽的植物，就越危险。

“庄……”沈顾年张开欲要唤醒被花香迷住的庄素。

庄素倏然伸手攥紧了那朵花的一片叶子，额头垂下抵住叶子，哭的伤心欲绝，悲痛难耐，哽咽道：“沈师兄……”

沈顾年当即便闭嘴，双手环胸看戏。

庄素哭的稀里哗啦，抽泣道：“沈师兄，你为什么要想不开自杀……”

沈顾年：？？

庄素继续哭诉着：“我知道你自卑，知道你资质不好，我再也不会偷偷笑话师兄炼丹炸炉……”

沈顾年：好家伙，你当初竟然偷偷在心底笑话我。

“可你为什么要自杀啊！！”庄素哭的不能自拔。

沈顾年闭了闭眼，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几步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掌轻轻拍打庄素脸庞。

庄素抬起头，眼神失去焦距，迷茫的对上沈顾年，然后哭的更加凄惨了。

沈顾年：看来得下重手了。

于是乎，庄素的叫声再度划破黑夜。

沈顾年面无表情收回罪恶的手，问：“醒了吗？”

庄素眼睛哭的红通通的，白皙的小花脸上，脸颊两旁多了两根手指印，他一边揉着一边茫然道：“沈、沈师兄？你没自杀？”

沈顾年冷笑：“你还真敢想。”

庄素莫名心虚，左瞧瞧右瞧瞧，眼底浮现惊恐：“沈、沈师兄，我、我是不是撞鬼了？”

沈顾年继续冷笑：“撞不撞鬼我不知道，你心底的小鬼倒是自己跑出来了。”

庄素小眼神疑惑。

“偷笑我炼丹炸炉？”沈顾年平静的蹦出一句。

庄素眼睛瞬间瞪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沈顾年斜睨他。

庄素立刻低头认错：“我错了……”

呜呜呜，沈师兄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沈师兄的眼神好可怕啊！

沈顾年也就故意吓吓他，星眸底下是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

竟然会陷入这种低级的幻术，随即注意到那朵花收起了猩红的花香，应该是一种以人类负面情绪为养分的植物。

就算他不唤醒庄素，估计等到太阳升起，这幻术也会解开。

“走了。”沈顾年将他从地面拉起。

庄素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鼻子红通通的，连忙攥紧沈顾年衣角，担忧问：“沈、沈师兄，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沈顾年盯着他，半响才幽幽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