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景珩很清楚自己的灵力流转已经开始陷入停滞,要不了多久时间,他就将成为一个毫无半点灵力的普通人。
届时,他对这次骤然爆发的伤势将再无力抵抗。
而在那样的伤势下,任何一个普通人——
都将必死无疑。
“——兄长!”
这时洞府外忽然传来中洲皇帝景钰的声音,这位年轻的帝王声音听起来极为焦急,脚步声正在飞快地接近。
景珩的神情有些奇怪。
流云巅的封禁只在刹那,封禁落成后无人得以进入……那么景钰是如何进来的?
他扶住身旁的桌案,还未来得及站直身体,便听到身后有劲风袭来——
一道携着无尽杀意的掌风于刹那间落向他的后心!
“砰!”
景珩飞身后退,在巨大的冲击下再难稳住身形,直到背后抵上冰冷的墙壁才堪堪止住,侧首呕出一大口血来。
黑红的鲜血洒满了白衣仙尊半身。
在最后一瞬间,他终于调动仅存的灵力,化解了景钰的那一掌,但却也就此加速了灵力的枯竭。
至此,他已再无力出手。
“兄长竟然还有余力出手,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黑衣的年轻帝王漫不经心地拭去嘴角血迹,轻笑着开口说道。
“不愧是落河的景珩仙尊,人族第一人。”
方才还一脸亲昵的年轻帝王眼中只余下深深的忌惮与杀意。
“要杀你,果然很不容易。”
在准备完全的全力一击下仓促应对,竟然也能全身而退。
如今白衣仙尊看着受伤极重,不过是因为在剧毒的作用下失去灵力,令先前旧伤爆发而无力压制罢了。
“你不该妄图复活萧翊的。”
黑衣的帝王冷冷看着倚墙咳血不止的白衣仙尊,眼中一片漠然。
“整整两百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忘记那个叛徒?”
“这两百年来,你知道九天上有多少人在盯着流云巅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吗?”
和那位被集举世之力围杀的魔君相关的一切,都会被毫不留情地除去。
所以那位曾经的第一魔将才始终不能名正言顺登位魔君,甚至屡次身陷险境。
所以澄水院的佛子与灵族的大祭司相比之下,才显得尤为聪明,作出了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一个自囚于无名渊鬼狱,甘愿自此不见天日;一个独守南岛天空城,终年在高空飞行,对世间不闻不问。
唯有东璜女帝与景珩仙尊,境界最高,势力亦最庞大,但身上牵绊却也最多。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牢牢盯着,针对他们二人的布局,也早已无声无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