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三人很快就将一大盆白粥和一大碗的泡菜吃干净了 。
想不到,小村姑家里的白粥都这般有滋味,跟别家就是不一样!小村姑真是个神奇的厨子!
吃饱喝足,徐世子看向了大舅母,一副初次来到花家的模样,彬彬有礼有:“劳烦婶子招待了,徐某叨扰了,只是不知道满溪姑娘在何处?听说满溪姑娘发了高热,徐某恰好略懂岐黄之术,能不能给她看看。”
“公子竟然还懂医术?那真是太好了,满溪的高热一直不退。”大舅母死乡下老实人,哪里知道知道徐锦非就是随口胡扯的?一脸感恩戴德地将徐锦非带到了花满溪住的小房间里。
徐锦非抬眼看去,这小村姑果然是病得不轻了,昨晚还气势汹汹地跟赵叔讨价还价,现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瘫在床上。
他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将赵叔的推测说了:“满溪姑娘这是感染了风寒才引起的高热,恰好徐某这里有几丸药丸,婶子取水来喂了她吧。”
大舅母不疑有他,拿来水碗喂了花满溪吞下药丸。
徐锦非见她吞了药,估摸再过一会就退热了,遂又佯作无意地扫了一眼花满溪的脸,故作不知道:“不知道满溪姑娘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弄的?这疤痕看着挺新的。”
提起这事,大舅母心里就发苦,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的,在山上遇到了山匪,将她推下了山崖,刮的,她本来有个未婚夫,因为这事儿,说三道四,还退了亲。好好的一个孩子,哎——都是我们连累了她。”
“这话又如何说起?”徐锦非早就将花满溪的底儿摸得门儿清了,她没有爹,娘亲也一直在外面打工,是她大舅大舅母养大的,如何能说连累她呢?
“早些年,她大舅干活儿摔断了腿,我家中又不富裕,看病吃药,花光了家底,就连满溪的定亲礼也花掉了,本来都说好年底满溪就成婚嫁到丁家去的,岂料出了这么一桩事,满溪受了伤,那丁家就编排说满溪被贼人糟蹋了,执意退亲,还要我们还上当初的定亲礼,若是还不上,就要满溪嫁给他们家里的傻子,我们被逼得没办法了,想着卖了家里的年猪去换钱——”
大舅母说起当时情状,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自觉失态,这才悄悄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那丁家欺人太甚,怪我们没有本事,连累了孩子,若是当日不花掉她的定亲礼,她也不会逼得去工地上卖面,幸得公子翻修宅院,请了这么多的工人,让满溪小赚了一些银子,凑上买猪的前,刚好将那五两银子还了。”
徐锦非听罢,神色却微微暗了几分。
他倒是没有注意花满溪还钱这回事。
想必是为了凑钱,所以当日他许给她一百两银子,她才会冒着危险救自己的。
一个小村姑,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觉得很惊讶了。
“婶子,这是我从别处得来的药膏,擦伤外伤,最是有效,你给满溪姑娘擦上,过几日,那疤痕便没了。”徐锦非从怀中掏出之前给花满溪擦脸的那小瓶药膏,递给了大舅母。
“这,着如何使得?”大舅母更是受宠若惊,连连推却道,“公子昨晚已然救了我们满溪一次了,这又是送肉,又是送药的,我们如何还能领下这药——”
大舅母虽然是老实人,却不傻,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出门在外,这伤药最是要紧。”
“这药我还有得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婶子收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徐锦非将药瓶塞进了大舅母手里,转身叫上轻风和淡云,飘然离开了。
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倒是大舅母将此事与刚去修整了菜地的大舅一说,忧心忡忡,十分担忧道:“当家,你说那公子,是不是看上我们家满溪了?看他条件,娶妻定然是不可能的,莫非他要我们家满溪给他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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