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青!”花兰香想不到会在府中看见丁秀才,想到他丁家做的那些混账事,便气得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不要叫我姑姑,当不起秀才老爷一番尊称!”
“哎哟,这个奴婢真是好大的胆子,孙员外,你府中的下人不行啊。”汪诗诗嗤笑一声,看着孙员外,不屑道。
孙员外的神色有些尴尬,正想开口,花满溪却突然抬起眼,对上了汪诗诗,声音清冷道:“抱歉,汪小姐,严格来说,我娘只是孙府的工人,不是下人,我娘亲签的是长契工,而不是卖身为奴。”
“好大的口气,工人也是下人,主家难道还不能说你了?”那汪小姐恼怒地瞪了花满溪一眼,跋扈嚣张的气势与生俱来。
“若是我们做得不对,主家当然可以说,但是我不知道我娘亲和丁秀才的私事,如何也能扯上了主家,我虽然来孙府时间不长,但是孙员外公私分明,治府有方,我还是有眼目睹的。”花满溪从容应对,声音并没有波澜。
原本想出声劝和的孙员外听了花满溪这么一句话,倒是不好意思出声了,生生将喉头的话又咽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她们。
“呵?你娘亲这么激动,莫不是害怕丁先生会说出,因为你被贼人糟蹋了,与你退婚的事情来吧?”汪诗诗有恃无恐地看着花满溪,讽刺地笑道,“也难怪,大概你是在桃花村名声不好,这都混到孙府做厨娘了,是觉得这里没有人知晓你的往事,想要钓个金龟婿吗?”
花满溪也不恼火,她虽然不喜欢主动挑事,但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也断然不会任人戳圆捏扁的,她同样也以挑衅的目光回望了汪诗诗一眼,不紧不慢道:“汪小姐,我娘亲还在这里,你这么着紧我的终身大事,是想要做我干娘吗?”
“谁要做你这个村姑的干娘!别妄自尊大!我是看你可怜,特地规劝了丁先生,既然你们两个从前有婚约,那便不计前嫌,娶了你罢,今日正好你娘亲也在,咱们就谈谈这婚事。”汪诗诗一番施舍的态度道。
花兰香想不到竟然是来商议婚事的,可是这——
她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下子也想不出事哪里不对。
不过花满溪的脑子可比她灵光许多,她没有任何惊喜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那汪诗诗,继续调侃道:“原来不是想当我的干娘,倒是想当丁秀才的娘了,我倒是不知道丁秀才的婚事如何轮得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安排了。”
那汪诗诗想不到这个花满溪这般牙尖嘴利,气得面色一红,这才怒气冲冲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丁先生是我爹的得力下属,将许多生意都理得头头是道,我爹作为主子的,替他求个亲有何不妥!”
“你爹替他求亲,没有任何不妥,只是不该向我求亲,我们丁书青早已退亲,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婚嫁娶亲各不相干,当日退婚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已经说得好好的,他这会儿不是要求亲,是要反悔,反悔就是言而无信,汪老爷,你竟然让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作亲信,我劝你还是多个心眼儿好点。”花满溪利落应对,一番话说得众人那是哑口无言。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汪诗诗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