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汪诗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表哥筹谋这么久的回京之路,竟然是被她几坛子酸笋逼出来的!
“哈哈哈,沈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我表哥饮食清淡,不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若是和我表哥一道的话,那这酸笋——呃,我还是派商队单独送到沈大人的府上吧。”汪诗诗急忙转口说道。
沈绍又是轻飘飘地睨了一眼陈修礼,陈修礼模样清正,气质清雅,正动作优雅地喝着汤,他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这一次倒是真心实意道:“陈大人真是好福气,本官欣羡。”
“哪里,哪里,沈大人过誉了,小妹向来脾气不是很好,还望大人海涵。”陈修礼急忙朝着沈绍拱了拱手,言语中多有无奈。
“表哥,你若是回京了,带我吗?满溪又要进京选御厨,你又要回京述职,留我自己一个人在石山县岂不是无趣至极?”汪诗诗本来亮闪闪的双眼黯淡了一下,眼巴巴地看向了陈修礼。
“等我安顿好,我就接你来玩,再说,我说不准还得回来石山县做县令。”陈修礼忽然说道。
“为什么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回京,再说你怎么说也是京都的人,再有一年该娶媳妇了,还来石山县做什么?”汪诗诗又开始老母亲上身了,苦口婆心道,“你若遇到合眼缘的姑娘,不好意思跟姑父提,就跟我爹说,让我爹准备聘礼去姑娘家里提亲。”
陈修礼听罢,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汪诗诗的头发,替她将散乱的留海撩在了耳后,低声道:“好了,轮不到你操心我,你还是赶紧寻个好郎君嫁了吧,到时候表哥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得了吧,就你那点俸禄,买衣裳都不够呢,攒几年,也就够我凤冠头上一颗珠子。我自己那么多生意,需要你给我嫁妆?你真要想我好,就赶紧娶妻生子,给我生个小外甥玩玩。”汪诗诗笑了笑。
“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陈修礼绕是面色再沉静,当下也忍不住微微绯红了耳根。
“啊,我妒忌了,汪小姐,我也要做你的表哥。”宋肃和秦百亭气得嗷嗷叫,“为什么我舅舅家里没有这样的表妹!给我买衣裳,给我吃住,给我操心婚事!”
汪诗诗收敛起眼底的柔和,又露出了往日精明的眸光,看向了秦百亭和宋肃,一字一顿道:“好啊,做我的表哥,我就问问你们抗揍不?你不知道他小时候被我揍成什么样——”
一桌人吃罢了,又玩玩闹闹的嬉闹了一会儿,这才各自收拾洗漱了,准备歇息了。
今日下了地,大家都累得腰酸背痛,也顾不得这农舍的床板软硬了,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月色静谧,花满溪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却突然听得一阵打斗声传来。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起来,推了推和她躺在一起的汪诗诗,失声道:“诗诗,醒醒,出事了,好像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