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众人才清醒。

即将入学的少年们面色古怪,憋着一肚子话,不知道该不该靠近点儿围观。

夫子们摇折扇的摇折扇、揪胡子的揪胡子、摸下巴的摸下巴,脸色微妙的走下台阶,打算看看两人情况。

月宫仙子们却是一声惊呼,从云龙上飞下,莲步翩翩,提前一步将钟应两人围了一圈。

“殿下!”

“大胆登徒子,还不快放开我们殿下。”

钟应被几位月宫仙子七手八脚的从赤丹太子身上扒下来,站在一边看着她们脸上的焦躁,忍不住开口:“他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他可是……”

他可是未来的仙道第一人!

话音梗在了喉咙了,钟应眼睁睁看着半瘫软在古松树干、至今爬不起来的人,侧过了头,抬袖遮住了半边面容。

清淡的血腥味传开,捂住唇瓣的雪白衣袖晕染开丝丝红色。

钟应震惊:撞吐血了?有这么严重?

“殿、殿下。”月宫仙子声音都抖了。

这个时候,两个红衣童子挤了进去,从怀中掏出什么,打算喂给赤丹太子吃。玄衣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目光如鹰隼,扫向钟应。

那眸底杀意森寒入骨,钟应毫不怀疑对方想杀了他。

“小家伙。”一道声音打破了冷凝的杀机,“当着我们的面就敢闹事,胆儿不小。”

钟应未动,声音的主人便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扭下身子,歪头瞧他:“你也是来报名的学生?”裴闻柳眯了眯眼睛,“不对啊,先前考验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

当然是走了后门,背靠大树好乘凉……

钟应一抬手,掌心赫然是玉竹牌。

裴闻柳随意望去,猛的睁大了眼睛,瞪了玉竹牌好几眼:“这不是钟前辈的东西吗?怎么在你这里,你怎么拿到的?”

钟应:“一定要说?”

“这是你的自由。”裴闻柳一摊手,原先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改为搂,“但是,你既然有玉竹牌,便是……”

钟应眉梢一扬:“我爹。”

“……便是我书院的学生了。”裴闻柳勉强把后半句话说完了,随后差点儿跳起来,“你刚刚说了什么玩意?”

“我说,给我玉竹牌的是我爹。”钟应翻了个白眼。

裴闻柳:“……”

玉馨书院夫子们同样被震的不轻,不由面面相觑,要不是学生这么多,早就蹲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灵果,聊聊这“惊天八卦”了。

“所、所以。”裴闻柳整个人都结巴了,“钟前辈离开书院这么久,实际上不是困在了那个地方,而是搞出了一个私生子?!”

这大概是所有夫子都有的念头了。

而这小子如果是剑主的私生子,夫子们就不好处罚他了。罚轻了不行,罚重了更不行。

“这……”裴闻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被强硬打断。

“既然是书院学生,该惩该罚,皆按书院的规矩来。”一袭黑裙,面带黑纱、浑身上下透着“刻板”两字的女子上前,站在了钟应面前,直视玄衣人,“小殿下既然要入学,那便也是书院学生,日后也该遵守书院规矩。”

黑纱女子名号木夫人,出了名的霸道和规矩,她一开口,便带了几分威信:“犯错者绝不姑息,但是先等小殿下身体康复,再做定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