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个时候,乔陌提了两个修士,踏入客栈,朝着钟应他们的方向一笑:“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盯着我们,我就把他们抓了,要不要审问一下?”

木夫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为什么?”乔陌特意晃了晃,被他瞳术摄住魂魄的两个修士毫无反应。

钟应心情正不好,便嘲笑:“乔师兄,你看不出吗?这是谭家的人,估计想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走,或者打听谭妤的情况。”

“也对。”乔陌踩着门槛,直接将两个修士扔在了大街上。

第三日,深夜,钟应在床上打坐时,耳边传来木夫人的声音:“今晚全部待在客栈,谁敢踏出客栈一步,回书院之后,我定会重重惩罚。”

末了,木夫人重点提了一句:“特别是你,乔陌。”

“夫子,你这是歧视我!”乔陌的喊冤声,从隔壁传来。

木夫人没有回复,她跟沈城已经离开了客栈,赶往谭家。

钟应翻身,从床榻上爬起来,抬手推开了窗棂。

凉风习习,树影婆娑。

钟应抬头,看了眼夜色。

今夜无星,唯有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洒下泠泠清晖。而谭家的方向,被一层邪气笼罩。

这般月夜,莫名的眼熟。

钟应心头一跳,脑海中划过那位朝阳先生的身影。

君不意说朝阳先生有些奇怪,其实,是真的有些古怪的。

朝阳先生是个正统道修,这点毋庸置疑,可是宴会那晚,他手上提着的那盏印金纱灯,钟应却有些眼熟。

先前,他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钟应终于想起来了 在扶风城齐家见过。

齐家家主请了一位古里古怪的医师,说是为钟应治疗,实际上是来帮齐家家主布置血祭邪术的。

那位老医生身后,总是跟着两个白袍人,白袍人手中便提着一盏印金纱灯。

除了花纹不同外,两盏纱灯的款式一模一样!

第55章

钟应拉下了柔软的衣袖,露出了一节白净的手臂,手腕上则悬着银色的应龙镯。

走到油灯边上,钟应抬高了手腕。暖光透过纱罩落在银镯子上,灼灼生辉。

屏风后传来水流的哗啦声,随后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君不意从浴桶中踏出,拾起了衣袍。

钟应饶有兴趣的撸上镯子,露出了手腕上那条长期割腕取血造成的伤痕。红痕深深刻在他骨肉上,永远不会消失,他不由轻勾唇角。

两盏相似的灯笼,其实更大的可能是巧合。可是齐家灭门了,前世尚合郡谭家也灭门了,钟应就不得不多想了。

沉思之时,君不意的声音传入耳中:“这道伤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才沐浴过的原因,君不意干净如新雪的声线此时有些慵懒和沙哑。在钟应研究手腕上的伤痕时,他已经穿好了衣裳,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走过来。

钟应抬眸,便对上了君不意清淡的眸子。

他道:“我小时候,有人为了修炼血祭邪术,抓住我的手腕一刀刀割的,反反复复在同一个地方割了七年。大概是因为邪术的原因,这道伤痕便再也去不掉了。”

那极其压抑的七年,被钟应轻描淡写的叙述,仿佛在同人开玩笑,可是眉眼斜勾,蜿蜒出几分凶戾来:“就是把这块皮肉削下来,重新长好后,这条红线也还在。”

钟应不把那些伤痛放在眼里,却不喜欢这份耻辱般的痕迹留在身体上,若是能把那些人干掉,钟应会非常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