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年玄武榜?”君不意轻语。
“呸!别瞎说!”钟应被戳到了痛处,装模作样的唾弃,“我最后一次可考了龙凤榜第四!第四啊!”
钟应说话时,眉目鲜活,灼灼生辉,令人难以挪开目光。
见君不意不说话,钟应补充:“当然,我能考第四,你帮了挺大的忙,当年还是你帮我补的课。”
君不意眨了眨眼:“傻!”
钟应倒抽了一口凉气,听到这个“傻”字,觉得这事儿没法子完了,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你说谁傻?”
君不意轻咳一声:“……我指孟师弟。”
钟应不记仇,乐了,笑盈盈道:“孟长芳是傻,他最后一次考了王八榜垫底哈哈!”
钟应完全想不起自己那两世王八榜的耻辱,尽情嘲笑孟长芳,“我跟你说,他也没死,他当年只是死遁而已,实际上他是我亲爹的旧部魍魉君孟长芳,一直在骗我们,不过他完了,秋师弟跟我说,要是再见到他,就砍了他~”
“……”
目光在钟应微扬的唇角停留了很久,君不意安静的听着钟应念叨,垂下眼帘,遮掩住凤眸中的动容之色,声音微不可闻:“真傻……”
口口声声说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傻,可是钟应面对他时,到底手下留情了,可不就是傻?
可是,这样的性子,却让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弃……
甚至于六十年的沉睡,在那样的笑容下,也不算什么了。
最重要的事,钟应所说的“过去”,绝对不会成为未来,好不容易才再次相遇,再次在一起,他绝对不会有对钟应举刀的那天。
轻抿的唇微弯,勾略出清浅的笑意来,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不及万一。
钟应 到这一眼,呆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君不意笑了。便是君不意答应了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没见君不意笑过。
所以,钟应才会那么急迫的想办法讨君不意“欢心”,毕竟除了黄昏殿上那五天的纠缠,他面对如今的君不意,总有一丝无处下手的感觉……
君不意为什么欢喜?
难道是因为孟长芳要倒霉?
钟应觉得以君不意的性子来说,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了?
为了那么一丁丁可能性,钟应决定让孟长芳去“死”……
不过他现在不在魔界,暂时见不到孟长芳,所以钟应将这个念头压下去,当务之急是负荆请罪。
就像君小八说的一样:先解释清楚,再负荆请罪,最后让君不意把这六十年来的气撒干净。
目前来说,“先解释清楚”这点,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君不意。”钟应慎重的唤了一声。
“嗯。”君不意温和的应了一声。
两人十指紧紧扣着,透过皮肤,温度相互传递,滚烫和冰凉在磨合之下,变成了相同的温暖。
钟应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我今天带了一样东西过来。”
在君不意疑惑的目光下,钟应从玄曜镯中拿出了一把荆条,放在了君不意掌心。
“当年是我的错。”钟应没有逃避,慎重其事的认错,他不是输不起、没胆子认错的人,区别只在于在明白自己错了之后,钟应愿不愿意认错。
大多数时候,钟应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绝对不会认错。
对方什么玩意啊?值得他低三下气的认错?
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