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淡然颌首,钟应欣然收下,抬了抬下巴,半是玩笑半是挑衅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
“他可是九州的人,重明国的人。”
“现在是魔后了!你们问问我家不意啊,看看是不是?”
“……是。”
“待会儿露一手给我瞧瞧,你们可别白占了一个名额。”
“等着!”
众人一边随口调侃几句,一边杀入荒野之川的中心。
钟应一踏进中心地带,便如坠入幻境,周边景色尽皆变幻,连同身侧联袂之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能打造囚笼封禁神君,神君自然也不会乖乖挨打。
但是,钟应心中并无担忧,他对自己的至亲之人绝对信任。
至于其他人,好歹也是九州最顶尖的大能,若是连开胃菜也应付不了,也不必到神君跟前送死了,好歹能在神君毁世证道之前多活几天,或者带着自己亲朋好友离开此世。
古树郁郁葱葱,黑色的藤蔓缠绕着树木枝桠,腐蚀性的毒瘴气自藤蔓吞吐,将天色染成了暗沉的铁铅色。
钟应凌虚前行,瘴气盘旋于眉梢衣袖,使得桃花眼掀起的煞气带上了一分阴鸷。
突然,地面土地两边裂开,腥臭铺面,白骨组成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袭来。
钟应一枪往下刺去,正中凶兽眉心,将头骨连同獠牙一同砸的稀巴烂,扬起雪屑似的灰尘。
揉了揉鼻子,驱散鼻尖异味,钟应薄凉嗤笑:“离方水镜的狗东西们都给我滚出来,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的恶臭味了。”
土地爬出一具具白骨凶兽,毒瘴气中涌出重重恶灵,汹汹而来,完全不弱于当年在中州金玉城出现的鬼婴。
然而,巅峰状态的钟应和少年时期的他不可同日而语,拿菜刀般持着陆离枪,毫无章法的一路砍菜切瓜的砸过去。
长枪切过之处,衣袍猎猎,凶兽灰飞,恶灵烟灭。
钟应不仅速度没有丝毫放缓,还格外悠哉。
离方水镜三脉,钟应通通厌恶,若说最厌恶的话,因少年时期受扶风城齐家血祭之术迫害,溯月一脉无疑高居榜首。
钟应虽然将九州魔界的离方水镜清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总有些漏网之鱼,如今遇上,还不用担心对方会逃。
“原来是溯月一脉,你们只会这一招吗?”钟应撇了撇嘴,“次次如此,没一点儿花样。”
话音未落,凶兽厉鬼更加躁动疯狂。
当然,这于钟应来说,只是赶着上着送死罢了。
若隐若无的线操控着这些亡物的命脉,丝丝缕缕,被一只涂着精致丹蔻的手捏于指尖。
秀姑娘藏于阴影之中,身侧站着十来道人影。
他们并不心疼辛辛苦苦祭炼的邪物,只是操纵着邪物前仆后继。
邪物粉碎时,洒落的齑粉中飘荡着微不可查的铅色火星子,几乎同这毒瘴气融为一体。
随着钟应清除的邪物越多,包围钟应的铅色火星子彻底点燃了,形成了一簇簇如沟渠淤泥颜色的火苗。
钟应天赋神通为神火,似乎并不将此放在眼里,又似乎并未发现那过于隐秘火苗。
阴影中的人声音幽幽:“现在的小辈都是这样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秀姑娘轻笑:“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一直只知道横冲直撞,蛮横行事,只要些小手段,说不准便能将他留在这儿。”
“嘿,仗着天赋天资如此的小辈我见得多了,也该让他载个大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