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鼓嘴。十分愤怒地把小混蛋和小祸害都抱上了软榻,排成一排放着。
“娘亲跟你们说!你们的爹爹真是个混账!”她掰着指头跟自个儿的闺女儿子告小状,“为人冷淡、容易生气、生气了还不容易哄、一走就是六百七十二个时辰!他之前还欺负你们娘亲,不疼我不爱我还要杀我,现在好不容易娘亲宽宏大量不计较,他还连封家书都不给我!”
小祸害茫然地睁着眼看着她,小混蛋吐了个泡泡。表情很无辜。
青丝很是无语:“殿下,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是他们娘,我说的就是对的!”怀玉气哼哼地继续告状,从江玄瑾吃饭不跟她说话开始,一直告到他睡觉的时候胳膊硌着她脖子了。
青丝沉默地看了看窗外,心想君上还是早些回来为好,晚回来几年,两个孩子非觉得自个儿的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妖怪了。
陆景行抽空来公主府走了一趟,就迎上一张怨妇脸。
他展了扇子就笑:“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怀玉翻了嘴皮吐出一句:“谁他奶奶的来招惹老子,老子就恨谁!”
陆景行:“”
女人真的是好不讲道理啊!
“你怎么有空过来?”怀玉斜眼看他,“最近生意不是很忙?”
“是啊。”陆景行道。“托君上的福,各地形势都安定了下来,我觉得吧,银子这东西,还真是好赚。”
李怀玉白他一眼:“这话只有你陆大掌柜说得出来。”
战火四起,各处的生意都不好做,不少商贾破产奔逃,也就他胆子大,在商铺无人问津的时候大量购入,形势一稳就坐地起价,银子哗啦啦地往他口袋里流,看得旁人红了眼也拿他没办法。
“喏,你家君上帮了大忙,我也得给个回礼。”陆景行挥手,让身后的人递上来一个檀木长盒,“收下吧。”
怀玉接过来扫了一眼,发现是块上好的玉石,雕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人。这人一身狐毛披风,手里捏着串佛珠,背脊挺直,颇有风骨。
不消他说是谁,李怀玉看了两下就红了眼。
“你故意的吧?”她咬牙,“知道老子想他想得不得了,还送这个来?”
“哎,别激动。”扇子一合,陆景行笑道,“这可是在寒山寺开了光的,主持说了。这玉有灵性,你只要抱着睡上个七七四十九天,玉雕的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种谎话,傻子才会信!
李怀玉定定地瞅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吗?”
陆景行深深地看她一眼,点头:“真的。”
伸手把玉雕抱在怀里,怀玉恶狠狠地朝他道:“要是假的,我打断你的腿!”
于是,青丝发现自家殿下不再每天长吁短叹了,只是去哪儿都抱着那个玉雕,吃饭睡觉就算了,连洗澡也带着,甚至有一次想带去茅厕,她拼了命才拦下来。
好笑之余,她觉得有点心疼。
江玄瑾捏着毛笔看着眼前的信纸,犹豫许久。
“主子。”乘虚进来禀告,“柳云烈逃窜至了冯翊。”
微微一顿,他放了手里的笔,起身问:“追得上吗?”
乘虚摇头。
柳云烈兵败如山倒,被各路封君追讨,不知是什么心思,竟扭头直奔冯翊,谁都拦不住。
眸色微沉,江玄瑾沉默了许久。
李怀麟是正统的皇帝,就算眼下没有实权,也拿着玉玺。
“罢了。”他道,“即便追不上,也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