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指尖微微一僵:“你唤我什么?”
“淮安……”
喟叹般的声音中饱含着新帝的隐忍,呼耶颉利的手臂用力,几乎将青年揉进骨子里的力道,狠狠地,将他抱入怀中。
淮安忽然间冷下脸,伸出指尖微微勾住对方的下巴,强而有力的将他的面庞挑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呼耶颉利。”
呼耶颉利目光灼灼的望着青年高高在上的眼眸。
他看见了荡漾在眼底的深邃与清冷。
看见了隐藏在深处的愉悦与怨恨。
“我知道。”
他说:“我知道……”
呼耶颉利隐忍的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线,几乎无法承受对方那样的视线,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卷起青年的袖袍。
“我错了,淮安。”
“我只是……太爱你了。”
淮安低声笑了笑:“爱我?”
“师傅,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啊。”淮安唇角带笑,饱含深意:“纵使你的爱会伤到我,将我送入死的境地,这样你也还要爱吗?”
呼耶颉利闭上眼:“是。”
他记起来了。
天道的规则已经无法在他身上停留。
他的灵魂告诉着自己所有的事情。
前世与今生,那么长的日子里,他的爱只带给了他无尽的毁灭,无尽的迫害。
呼耶颉利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他依旧忍不住。
“淮安,你知道的,我无法失去你。”
淮安低声笑了笑:“这么说来……你很需要我咯?”
魔尊的笑容里面,饱含着恶意,他的话语之间,暗含着杀机,如同看不见的双手,紧紧地遏住了呼耶颉利的喉咙。
呼耶颉利感受到了那强大的压力,这个小世界的肉身只是一个凡人,可淮安的肉身,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金丹修士。
当金丹修士将威压放出之际,哪怕是呼耶颉利也无法承受。
他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的裂痕声,血肉的挤压,经脉的膨胀压缩,疼如排山倒海的浪涛,一点一点的将他淹没。
呼耶颉利眉目间的阴鸷愈渐愈浓。
淮安后退一步,看着他眉宇间熟悉的阴鸷,唇角微微一勾:“师傅啊。”
“既然你这么需要我,那为什么不去救我呢?”
结界笼罩住了两人,笼罩住了祭台。
浓浓的黑雾从青年身上爆裂开,张牙舞爪的钻进呼耶颉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