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尘的棋子,竟隐隐有了几分溃败之相。
淮安低声道:“陛下,您若是再这般谦让,臣便真不客气了。”
白洛尘轻叹:“淮安,我只对你谦让。”
青年的指尖微微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棋子抖落在地。
“陛下,臣不知你在说什么。”
“淮安,你知道我对你永远凶不起来的。”
淮安抿着唇瓣。
呵呵。
凶不起来?
说的好听。
那夜夜强迫于他的那人,难道是他的分.身不成!?
一想到床榻之上白洛尘那双冰冷的眼和冷硬的面容,青年禁不住抿紧唇瓣,握着棋子的指节泛白。
“白洛尘。”
淮安说出了对方的真实名字,他放弃了继续与白洛尘对峙的想法,收起了杀机,面色淡然的看他。
“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白洛尘抿了抿唇。
他听见青年一字一句,用轻柔的话语,无形间将他击垮。
“大概是恨。”青年如是说,“毕竟……当年是你强迫于我,是你让我不得不雌伏,是你掰弯了我的性向,是你让我一生都陷入了魔障。”
“你可知我为何会成为魔尊吗?”
白洛尘手中的棋子被紧紧地握在手中,碾成粉碎。
他的手心之间,隐隐滴落几滴鲜红的血迹。
淮安唇角带笑:“因为你啊,白洛尘。”
“我身负魔障,天生反骨,正道心法无法修行,每次修习,都会伤筋疲骨,后干脆转职魔修,叛出白云宫——”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他的每一句话,白洛尘都听得懂。
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却宁愿自己听不懂。
明明言辞并不激烈。
可是白洛尘偏生了几分心疼,空荡荡的心脏里,全是曾经那个少年仰望自己时的模样。
淮安的天真。
是被他抹杀的。
白洛尘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也正是如此,他才想努力的对他好,奉上所有一切的修炼资源,哪怕明知对方修魔的情况下,宁可与他人为敌也要庇护淮安。
当初淮安被关押在锁妖塔中,亦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