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看错了,虚惊一场。余沉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方禹看他一眼,像是解释又像是敷衍:“顺路罢了。”
余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那句话,他尴尬道:“是,是吗。”但却半点也不相信会这么巧合。
方禹冷淡的用纸巾擦手,没看他:“怎么,不相信?”
余沉当然是不信的,但他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方禹却淡漠的继续道:“既然要嫁给方家,那就要守规矩。从今往后,有些不该联系的人,就不要再见面了。”
“方总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方禹道:“安静。”声音很轻但却沙哑,听着很平静,可却隐含着威胁。
余沉耸肩膀,他见方禹没再看自己,就悄悄地朝旁边挪了挪,跟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方禹轻飘飘的扫一眼,心里虽然不悦,但却没管他。
很快的,因为有方禹的推波助澜,曲乔只能灰熘熘的背着骂名暂时搁下画笔,而曲家也因为曲乔的事导致这个月内的股票暴跌。
段承复舍不得曲乔遭罪,但段家是家族企业,他虽然掌管着整个段家,但是像这种重大决定却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轻易说了算的,毕竟曲乔得罪的可是正正经经的商界鳄鱼。
而方家更是风平浪静的,没有被曲乔的事打乱节奏,甚至连方朝安都没有再乱脾气。
而余沉却觉得人生苦闷到毫无希望,因为结婚他现在不能再接工作,而独断的方禹也让余沉从高级公寓搬到了别墅,说是要跟他好好培养感情 搬到别墅的余沉没有一个人待在公寓的自由,所以整天只能吃吃喝喝睡睡的无所事事。
而方朝安也没有出门,他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没有在曲乔的事情帮上忙,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给女佣管家找麻烦 欺软怕硬嘛。
而同样无所事事的留在别墅的余沉也成为了方朝安的出气口,方朝安总是时不时找余沉的麻烦,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不会让余沉生气。
余沉认了,夫不对夫之错,他懂的。
不过,在等待结婚的这一个月内,余沉倒是搞清楚一些关于方家内部的家庭关系:首先,方禹跟方朝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那晚在方家看到的陌生贵妇人是方朝安的亲妈,方禹的后妈。
其次,郊外的方家别墅只有方家两兄弟居住,别墅内的管家女佣们都是方禹的人,而方朝安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二少爷。最后,方家兄弟的父亲自从车祸后就一直躺在医院没醒。
眨眼便到下个月初八,方禹跟余沉的婚宴。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负责婚礼的方家主宅的管家跟后妈,他们虽然将酒宴办在帝都最高级的酒店,但安排的婚礼过程却很枯燥,甚至是无聊。
余沉穿着白西装,脖颈还戴着黑色蝴蝶结,脸上被涂涂抹抹半天,画着一个连亲妈都认不出的美男妆,好看到浮夸。
方禹照样是坐在轮椅上,他穿着黑西装在现场,他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眉宇间没有一丝喜色,仿佛对这个婚礼并不期待。
金碧辉煌的酒店,高端喜气的布景,出身不凡的宾客,价值连城的婚戒,昂贵的西装,这些都是曾经的余沉触不可及的,但是现在却唾手可及。
这一切都很美好。只是除去婚宴开始之前,余沉突然被擅自闯进化妆室的曲乔吓了一大跳,这一切或许就能更加完美了。
余沉将手机放好,淡定的瞥他一眼道:“曲少爷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礼貌?”
曲乔冷冰冰的:“我有没有礼貌关你什么事,多嘴。”
听着对方这毫不客气的反驳,余沉挑眉,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曲乔的面前道:“我记得方禹说过,因为之前的事情,曲家是没有收到请柬的,但曲少爷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呢,麻烦您给我一个解释吧?”
曲乔被他讽刺,登时眼眶就红了,因为没有请柬,他当然是不能来到婚宴的。所以他苦苦哀求段承复许久,这才能跟着一起进来,但这些始末他怎么可能让余沉知道?
曲乔强忍怒意:“曲家跟方家好歹也有过合作关系,就算没有请柬,我也能进来。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了,我要去找朝安。”
余沉伸手,将曲乔拦下来:“曲少爷,做人不能太贪心。既然选择了段总,还是不要纠缠别人了吧。脚踏两条船的下场,可是很容易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