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衣停了步子,并没有看她,后背有那么一瞬间僵直了一下。
夜风里,文真裹着衣服起身,走到沈雪衣的身边,伸手去握她拿着长剑的手,入手所触,她的手指头攥的很紧。文真看着沈雪衣闭上的双目,这个女人有沉静秀美的面容。
文真便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她不是个好人。你一定想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原本那么恨我,现在为什么对我比对你关心?”
沈雪衣闭紧了双目,文真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她常年训练的那种温文的腔调道:“你一定想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不去拉你的手上船。她在风浪里为什么来救我。因为姐姐她爱我,她心里从小爱的人是我。我也爱我姐姐,我们本来该在一起。像姑姑和云涯那样。可是太后察觉了,姐姐被太后责罚了,我们才分开了。姐姐来救我了,我们在一起这半个月。每天相对,姐姐来吻我,我们在一起,她说她爱我。从今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不喜欢你,她只是利用你。她只是利用你掌控义首堂而已。你有什么好?一点女人样子也没有。你不及姑姑,你不如洛姐姐武功好,你也不如杨滟那样叫人神魂颠倒。你可怜可笑一点也不了解我姐姐那个人。她城府那么深,你被她耍的团团转。等你知道被她耍了,也迟了,她已经回宫了,你是个平民,你一辈子也进不了高贵的地方。只有我和姐姐才能在一起,我们是一样的。她来吻我,亲我,解开我的衣服……”
文真一边说,一边把手往上,用指甲指着沈雪衣的心脏道:“我差点害死你们全堂的人。我杀了你们好多的人。那些人死之前都在叫,在流血,他们在喊自己的妻儿老小,在喊你,喊你救他们,你又在什么地方?你在和我姐姐谈情说爱吗?你在被她欺骗吗?你怎么那么愚蠢……”
沈雪衣把宝剑抽了出来,架在了文真的脖子上。文真不说话了。看着她似乎非常期待。
长剑反射着月光有一些冰凉,沈雪衣的手在用力,文真只是看着她目光之中似乎还有一些鼓励。
沈雪衣咬牙,长剑割的文真脖子流出了鲜血。
月光下,沈雪衣盯着那张脸,大口吸气,在那一瞬丢开了宝剑,伸手抓住文真的领口把她揪起来眼神渗人盯着她道:“听着。你可以羞辱我,可以来刺激我,你也可以爱她,她也可以爱你。但是请不要对我死去的弟兄说不敬的话,他们是天底下最有骨气的人,人可以死,绝对不会向你低头喊救命的。”跟着看着她把她丢在甲板上道:“我警告你,不要在我跟前耍花样。如果你想死,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你要是有这个觉悟有这个勇气,你诚心想跟冉姐姐谢罪,你跳下去,那就成全了你。”
文真盯着她浑身发抖。
沈雪衣看着她一脸蔑视道:“什么都不懂的人,愚蠢不可及的人,是你!要死的话,随便你好了。你是来威胁我的吗?你死了,你高兴了,你解脱了。你如果真的爱你姐姐,你想过你姐姐没?你的命是你姐姐不顾自己救来的,你如此脆弱任性,受不了半分打击和难受。我替你姑姑不值得,我也替你姐姐不值得!从今往后,你若再为恶,不管你姐姐什么态度,我都会杀了你。”
说完了转身就走,把她一个人丢在黑暗里。
文真看着她的背影,咬住嘴唇,爬起来冲过去道:“你不在乎吗?你一点都不在乎吗?不可能!你该恨我,你该杀了我!你爱她,你怎么允许她爱了一个又一个,我是她妹妹!你是疯了吗?!”
沈雪衣忍无可忍一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看着她道:“你才疯了!你清醒一点。”
文真有些不稳愣愣看着她道:“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妒忌,你没有一点难受!你干嘛要那样,杨滟也会流眼泪,她也会痛苦。我也会。你为什么不会?姑姑可以,为什么你也可以?”
沈雪衣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时间跟你一样,你要是想找事儿,你找错人了。我不是那种自哀自怨的人,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处理。我爱你姐姐没错,但是我不会为了她像你这样,这样只会让人瞧不起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没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