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温珩是那种让人不讨厌的腹黑的话,温大少就是一把出刃必见血的军刀,谢颜可以与温珩笑着打机锋,却不想与温大少多说几句话,生怕那股锐气伤到自己。
“你是德春班的人对吧?”温睿问。
“我是。”谢颜不解。
“温珩托我替他打听德春班的事,昨天我得知了具体消息,他请你过来,应该想告诉你这个。”温睿平时话少只是懒得多费言辞,并非真的不会说话,不过他无论说什么,语调都是冷冰冰的,“德春班被流匪截去后,白老板亮出身份,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西北巡阅请去唱了几天大戏,唱完应该就可以来汉口了。”
“请”去唱戏?这个请估计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乱世人命如草芥,戏子受人追捧是一夕之事,跌落泥潭也在掌权人一念之间,谢颜没有过多纠结这些,只觉得德春班没事的话,李泉肯定高兴坏了。
不过在德春班来汉口前,谢颜还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旧时拜师如认父,病死逃亡伤师父一概无责,极其残忍。谢颜不想把自己的命这样交到别人手里,更不想去学戏。白落秋对原主有救命之恩,他会替其报答,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搭进去。
眼下他的情况,最大的问题还是缺钱,看样子是时候把汉口奇缘的小说投稿准备起来了,谢颜心想,等把李泉送回德春班,他就要自立门户了。
谢颜陷入思绪,思考自己接下来的种种可能,温睿见状同样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桌面上的地图。
“谢谢大少告诉我这些。”终于,谢颜回神道谢。
“去谢温珩吧。”
“嗯?”谢颜没有反应过来。
“他替你问的事,也是他打算告诉你,谢他不必谢我。”
“……”谢颜很想问,温大少为什么要如此纠结这种问题,无奈和人不熟,只能点头,“我待会儿再谢谢二少。”
“你和温珩关系如何?”不料温大少又问。
“还行吧。”谢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和温珩统共只见过三面,第三面连话都没说,只能说印象不错,关系硬要算略大于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