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被按在床头,视线与她相逢。

夏沐挤出一个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好好休息。”

——

赶回巷口的时候,迎面看见两辆警车,巷头和几个出口都被封锁,朵朵独自站在警车边。

夏沐快步走过去,急道:“找到人了吗?”

夏朵朵迟钝的抬眼看她,脸上有恐惧过度的麻木,神色呆滞地摇头,说:“敖谷也不见了,妈妈跟警察一起去找人了。”

“你告诉妈妈了?”

夏朵朵点头。

夏沐拍了拍她肩膀:“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有消息就通知你。”

夏朵朵没回答,不点头也不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夏沐摸摸妹妹的小胖脸。

夏朵朵嘴唇翕动,嗓音沙哑地开口:“我怕……”

“我怕妈妈也被这条巷子吃掉,像爸爸和敖谷那样。”

她说完就哭了,眼泪掉豆子似得往下落。

“不会的。”夏沐去搂她脑袋,“一定不会出事的,无非就是打劫或绑架,没事的,我有钱,哪怕出事也能把爸爸赎回来,朵朵不怕。”

夏朵朵脸埋在她颈窝,闷声哽咽:“我们也进去找爸爸和妈妈吧,找不到就一起被吃掉,好不好?那样我们一家都在一起了,在一起我就不怕了,什么都不怕,就怕少个人,少谁都不成。”

“嘘!”夏沐鼻子一酸,眼里也泛起泪花,色厉内荏的呵斥:“不许乌鸦嘴!”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警方仍然一无所获,很快就收队立案了。

妈妈一夜间憔悴了好多,不哭闹也不说话,回家后就坐在沙发上,像一尊石像。

敖谷也没了,沈阿姨急疯了,不断自责自己,不该逼敖谷去探班。

这一切罪过的根源,似乎都能引到夏沐身上--

因为戏拍晚了,爸爸来接她,出事了,敖谷去追爸爸,也出事了。

但现在不是自责地时候,夏沐联系CGA的同事,发动所有人脉,搜寻一切关于昨晚的消息。

很快,还在实习的陈家树打来电话:“夏沐,那段监控拿到了,你来局里看吗?只有在车子附近的监控,巷子里的没有。”

夏沐听得出他的语气沉重,顿了顿,颤声问:“我爸爸怎么样了?那血是歹徒的吧?”

陈家树没回答。

夏沐的心瞬间就凉了。

虽然出了事,但在她心里,爸爸总能独当一面,所以她至今都觉得,车上的血一定是歹徒被爸爸揍出来的。

她爸爸多厉害呀?才不会出事。

“是我爸爸的?”夏沐声音沉下去,冷冰冰地,像是被人强迫接受一个事实,鼻音里有压抑的哽咽,“伤哪儿了?看得清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陈家树沉声回答:“夏沐,你得做点心理准备,要是不行,就别来看了,我把事情告诉你,也不是太严重。”

夏沐浑身都绷紧了,顿了顿回答:“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