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多啊!
那些账上出现大规模亏空的多如牛毛,比如说范仲淹的老友滕子京,就是修岳阳楼的那位。这位老兄当年的亏空可大了去,最终只得一把火烧掉了账册,死无对证。结果被流放去了岳州,顺带修了岳阳楼。
他挪用公款的动机值得商榷,但烧账本的举动却让人无语。
重修岳阳楼花费不少,但也能拉动一些鸡滴屁,顺带还是一件文化盛事,这等一举两得的事儿……
两贯三百多文钱去吃饭,也是相应的拉动了些鸡滴屁,按理是好事。
可沈安却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喝问道:“拿下李赟!”
李赟是个矮小男子,听到这话后就喊道:“救命……”
陈洛冲了过来,单手就拎住了他,回身问道:“郎君,是弄死还怎地?”
李赟差点被吓尿了,他喊道:“这是草菅人命,这是草菅人命!”
沈安可是上阵杀过人的,所以李赟才这般惊惶。
“带进去!”
沈安说道:“某要问话。”
专知官黄渡有些尴尬的道:“待诏,那两贯多钱……”
这是想闹哪样?补上就好了啊!
沈安肃然道:“莫以恶小而为之!公家的钱,一文都不该贪!”
这话很是正义凛然,若非是知道沈安的秉性,赵仲鍼都差点信了。
程旭怒道:“李赟,竟然敢挪用?亏得某还看重,竟然这般……两贯多啊!两贯多啊!要重惩!”
李赟闻言就泪奔了:“是,小人有罪,小人辜负了您的厚望……”
这就认罪了?
沈安看着程旭,赞许的道:“不错。”
程旭苦笑道:“这里虽然不大,可……您知道的,做官难,做事更难啊!”
沈安点点头,随后就去了值房。
到了值房里,李赟垂泪道:“小人去年一时糊涂,身上带的钱不够,就挪用了两贯多钱去吃饭,后来小人却忘记了补回来……小人有罪。”
这是认罪了,而且罪行很清楚,就是挪用……注意,不是贪腐,因为账上有记录。
若是贪腐的话,那么他会千方百计的隐瞒。
所以这只是挪用公款,而且数额小的让人想发笑。
而且吃了这顿饭的人不会只是李赟……看看那些官吏吧,都是目光闪烁着。
赵仲鍼就觉得该发笑。
可沈安的脸上却多了冰霜。
他目视外面,陈洛说道:“姚链,不许人靠近!”
外面的姚链应了,随即喝道:“我家郎君发话了,诸位退出去吧。”
沈安这才问道:“两贯三百多文钱,还只是挪用,以为是小罪,所以就自信。自信某无法收拾……对吗?”
李赟抬头,茫然道:“待诏,小人……小人愿意领罪。”
挪用两贯多钱,这是什么罪?
有这等事的官员多不胜数,若是收拾了李赟,怕是会人人自危。
所以李赟确实是很自信。
赵仲鍼怒道:“挪用也是罪。”
李赟低头称是,就像是滚刀肉。
说是罪就是罪?
沈安没说话,赵仲鍼看去时,才发现他竟然又在打盹了。
“安北兄!”
有点做事的样子行不?
沈安醒了一下,擦擦嘴角说道:“等等,等消息。”
等消息?
赵仲鍼压住心中的急躁等待着。
李赟站在那里很是镇定,时间长了就动了动。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得很是轻松,甚至还活动了一下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