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在水面急速转向,然后相对冲击交错……
那些准备跳帮的将士都赤着上半身,看着格外的凶狠,沈安笑道:“这便是建仁带出来的?”
“是。”常建仁介绍道:“您当时说过,要想在军中站住脚跟,首要就是敢拼命,这样麾下才会服气,下官就是这么去做的,如今麾下再无半点不满。”
“军中本是崇拜强者的地方,你越厉害,将士们就越崇拜你,只是……你这个还是要多练练啊!”
沈安听说过常建仁那种不要命的杀法,觉得这货迟早会翻车。
“多谢归信侯,下官如今每日都在练刀,进步很快。”
常建仁很自信的道:“如今下官就算是不拼命,也不是谁都能斩杀的!”
“很自信,这不错。”沈安觉得这厮在吹牛笔,就看向了秦臻。
“建仁……”秦臻有些惭愧之色,“下官觉着他天生就适合做武人,太厉害了。”
沈安为不信,他担心这个文官转武将的典型哪天被人一刀剁了,就说道:“能否让某开开眼?”
于是稍后沈安就看到了一场凶猛的攻防演练。
木刀快速劈砍,速度很快,太过凌厉,对手只有格挡的份,压根没时间去反击。
当常建仁一刀砍在对手的甲衣上时,沈安赞道:“果然是有天赋。”
这么一位画家竟然变成了个杀伐果断,武力值不断提升的武将……
这不合理吧?
可世间不合理的事儿多了去,不多常建仁一个。
“交趾使者马上就到了。”沈安拍拍他们两人的肩膀,“某希望他能强硬些,这样水军今年再去一次,好歹让交趾的这个夏季过的舒坦些。”
……
交趾来的竟然不是李柏,这让沈安有些失望。
“阮咸见过归信侯。”
阮咸看着很和气,笑起来带着些谦卑,让人好感倍增。
“待诏。使者本是李柏,可李柏在路上病重,就由副使阮咸代替。”
一个官员凑过来,低声告诉了沈安此事。
李柏死不得啊!
沈安觉得有些遗憾,更担心李柏这个交奸病死,让大宋少了一个内应。
“也不知怎地,某一见到归信侯就觉着亲切,就像是……”阮咸捂额,很认真的想了想,“就像是见到了当年的先生一般,格外的亲切啊!”
沈安随意的拱手道:“某曾在太学教授学生,如今偶尔也去邙山书院授课。授课时经常会遇到调皮不听话的学生,知道某怎么收拾他们吗?”
阮咸笑道:“不知。”
我这么说是套近乎,为咱们之间的谈话创造一个好的氛围,你特么一开口就是收拾学生……合适吗?
沈安一本正经的道:“某会用竹条狠狠的抽打他们,所以学生见到某不是亲切,而是敬畏……”
“是啊!归信侯果然……威武。”阮咸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可沈安却没打算放过他,“某在书院里说过,对学生太和气的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多半没出息,滥竽充数……”
这个……你想说啥?阮咸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阮咸才说见到你就和见到自己先生般的亲切,你马上就反手一耳光把他打懵逼了,归信侯,这个不合适吧?
边上的大宋官吏们都别过脸去,觉得太丢人了。
可沈安却一本正经的道:“李日尊派了你来,这不年不节的,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