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问清楚,他觉得自己回家就睡不着。
陈忠珩淡淡的道:“还有圣人,以及诸位皇子和公主……”
“哎……”
吕诲心中一震,一万句骂人的话从心头闪过。
“吕知杂,如今外面多少人想弄死沈安,官家不可能不知道。”
吕诲点头。
可知道了的官家竟然宴请了沈安,还叫了圣人和孩子们作陪。
官家宴请臣子的次数不少,但宴请是宴请,最多是他出现就罢了。
谁敢来一句:“官家,为何圣人和皇子公主们不来?”
那就是疯子,回头被官家一刀剁了都没人会反对。
为啥?
皇后是官家的,公主是未来驸马的,出来陪酒,你怕是喝多了做梦,特么犯忌讳了都不知道?
弄死你都不冤!
可官家今日却带着一家子宴请了沈安一人。
吕诲心头沉重,回身看了一眼,就见刘展把手绢拧成了一团,一脸的愤怒。
“官家这是力挺沈安啊!”
刘展心中悲痛,觉得自己的冤屈没法申诉。
他想起了当年的粪坑,不禁干呕了一下,然后拿被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沈安就值当官家这般重视?”
吕诲微微低头,“是。”
“那钱庄一开,高利贷以后就麻烦了……”
一个官员低声道:“没了高利贷,那些钱怎么生钱?旁的生意挣钱那么慢……”
“那些百姓以后借钱就只管寻钱庄,渐渐的那些钱头都会跟着两分的利息走……”
“这是……这比免役法还要震撼啊!”
“对。”
“免役法一出,百姓就少了负担,那些原先服役破家之人就没了。而钱庄一出,百姓就敢于借钱,而不至于因为借了高利贷而还不起,最后卖了田地屋舍,一家子成为乞丐……”
一群人站在那里发呆。
……
“官家,吕诲等人请见!臣说您酒后在歇息。”
陈忠珩回去禀告。
赵曙神色轻松,压根看不到喝醉的模样。
他淡淡的道:“见什么?见了想说那钱庄是如何的祸国殃民?这等人,不是迂腐就是别有用心。”
陈忠珩算是交差了,临了他突然说道:“官家,那些人看着很沮丧呢!”
“他们以为我会装傻?”赵曙眯眼道:“朕还没老,血性……不缺!”
“是。”
这是一个依旧有活力的帝王,陈忠珩躬身。
“从免役法开始,这新政就停不住了。朕也想过百姓青黄不接时的艰难,也想过许多法子,可最后想来想去,和王安石一样,都是让下面的官府借贷给百姓,可这样弊端丛生,弄不好就会遗祸无穷……”
赵曙站了起来,“可沈安却提出了钱庄这个法子,你可知道这个法子的妙处?”
“知道。”陈忠珩也琢磨过,“官府不能干涉,就少了许多弊端,上面直接管下面,不对劲马上就能查出来……”
“还有。”赵曙微笑道:“此举还能暂时解决钱荒的难题,另外……你的目光短浅。”
“是,臣目光短浅。”陈忠珩谄笑道。
“钱庄一旦开遍了大宋各地,兼并就少了……大宋土地兼并严重,为何?一是赋税重,二就是职役和高利贷破家!”
赵曙心情激荡,“免役法一出,职役就没了。而高利贷一去……百姓就是如久旱逢甘霖!他们不必卖土地,这土地兼并的势头就被遏制住了,你可知道这土地兼并的坏处?”
陈忠珩低头,这个问题他不敢回答。
“当土地兼并越演越烈之时,就是国家衰亡之际……”
陈忠珩心中一震,“官家,这是挽救了大宋?”
“哈哈哈哈!”
赵曙并未回答,只是朗声大笑。
抑制了土地兼并,就是在给大宋续命。
陈忠珩心中欢喜,心想沈安竟然立下了这等大功,这值多少条腿?
……
去参加了年会,一路动车上码字,酒店里码字,好歹没断更。只是觉得脖颈和两个肩关节难受,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