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这一套文房四宝是御制的呢。”
一家子七嘴八舌的说着,把沈桥弄的晕头转向,“好了!”
他看着众人手中的礼物,苦笑道:“那孩子号称大宋首富,果然。”
只是送个礼物,大伙儿随便计算了一下,价值就不下两千贯。
这手笔!
沈家数十年前出过两个官员,沈卞和沈靡,如今算是在蛰伏,沈安的礼物一下就让人记起了曾经的光辉岁月。
“安哥呢?”
沈桥问道,边上有人送了茶水来,他喝了一口。
“刚才在那边哄那个毛豆睡觉,翁翁,安哥看着有些宠孩子呢!就这么抱着哄。咱们家可没谁这般过。”
沈桥看了说话的妇人一眼,说道:“他们兄妹早年丧母,少年丧父,他一人背着果果从雄州到汴梁……”
说到这个,他用力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让他们兄妹这般历险,老夫却是没脸啊!”
大伙儿赶紧劝了一通。
“那时候咱们也没消息,等得了消息,他们兄妹都在汴梁安家了,还进了朝堂。”
一家子劝了一阵,随后大家就问了沈彬去汴梁的情况。
“某见到韩相公了。”
“韩相公……可威严?”
沈彬说道:“韩相公是来求大哥的,说是请大哥收他家的子弟为徒呢!”
“呀!”
众人不禁震惊了。
“安哥果然是有大出息了。”
“这沈家以后怕不是要出一个宰辅了。”
“是首相!”
一阵喧哗后,沈彬说道:“大哥没答应。”
一群男女老少都歪着脑袋看沈彬,眼里全是不信。
“那是首相呢!能收了韩家的子弟为徒,以后和韩家就是盟友,这等好事他竟然不愿意?”
沈彬点头,“大哥不答应,韩相公最后退而求其次,说是请大哥在以后照拂指点他的儿孙,大哥想了想,这才答应了。”
里面屋传来了动静,沈桥冷哼一声,说道:“没死?没死就出来。”
里面躺着的是沈建。
沈彬进去,没多久就扶着他出来。
“清醒了?”
沈桥看着他,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被骗就被骗了,你却心如死灰,只想装疯避过,这是大丈夫所为?”
沈建跪下请罪。
“哎!”沈桥叹道:“沈家百年,就出了沈卞和沈靡,沈靡算是不行了,如今就要看安哥。只是老夫这一枝却不见有出息的,唯一的……”
他在人群里找到了沈彬,说道:“彬哥要好生读书,你安哥看着对你颇有些好感,以后说不得能得用。”
沈彬应了。
“如此老夫也能安心了。”
这时外面进来一人,“阿郎,安哥问外面之事如何处置?”
沈桥愕然,旋即自嘲道:“他这是给老夫脸面呢!否则……罢了,去前面。”
一家子除去妇孺之外都去了前院。
稍后沈安来了,大家见礼,然后沈桥就说了此事。
“……大致就是这样。”
沈安见他们一脸怒色,就笑道:“此事到也好说,如此就开始吧。”
他来徐州主要是扫墓祭奠生母,为沈桥家解决此事只是顺带。
“带人进来。”
门外有乡兵应了。
稍后小吏和衙役就被带了进来。
沈家众人明显的有些畏惧,沈安见了不禁叹息。
在沈卞出走之后,沈靡一直在益州为官,回到京城后也没照拂老家的亲戚,于是沈家就渐渐的没落了。
小吏三人进来,马上叉手行礼,“见过沈龙图。”
这是见上官或是见贵人的礼节。
沈安问道:“为何不去追索骗子范湖?”
小吏没有丝毫犹豫,“那范湖不知所踪,这等案子上官说没法追索,就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