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在接到了今天的这个任务之后,在马圈里一宿没睡,就和拉车的马嘀咕了许久。
他伸手拍拍马儿的屁股,马儿轻嘶一声,摇头晃脑的,显然是接受了指令。
这是人马合一啊!
石板发誓今日一定要为郎君争得荣誉,出门前他对庄老实说了,今日若是不胜,他就不回来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破釜沉舟兮不复还。
十余辆马车自然不可能并排出发,所以权贵们商议了一番,派出两辆马车作为代表参加竞速。
沈家的马车,曹家的马车,加上另外两辆马车,把武学巷的水泥路给占满了。
“准备……”
一个权贵举手准备挥下,沈安说道:“闪开!”
权贵回身,就见沈安走了过来。
是了,沈安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他来发号施令?
权贵干笑着退开,很是自然。
这就是地位改变带来的变化。
沈安是国公了,还是军功封爵,自然和他们这些靠着祖荫吃饭的家伙不同。
沈安就差嘴里叼根烟了,他懒洋洋的举起手,四个车夫都在等候命令。
“三个数……一……”
车夫们抓紧缰绳,人也站了起来。
“还有两个数,好紧张呐!”
“某恨不能一下就念到三。”
“某也是。”
五千贯不是小数目,权贵们自然有些紧张。
“三!”
沈安挥手,四个车夫一怔,石板率先反应过来,一拉缰绳。
“驾!”
马车出发了。
“这个不要脸的!”
“他竟然没念二!”
权贵们怒不可遏,沈安回身道:“这就是兵法,兵不厌诈。”
沈安看着这些权贵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不禁爽翻了。
原来耍流氓竟然这般舒爽吗?
难怪韩琦和赵允让会这般不要脸。
“安北!”曹佾怒了,“咱们兄弟多年,你竟然这般不要脸吗?”
沈安淡淡的道:“五千贯也值当国舅和某翻脸?既然如此,不领先五步,我家输!”
所谓领先五步,几乎就是两个身位的差距。
“豪气!”
“沈国公义气无双呐!”
“好,某再加一千贯!”
“某加五百贯!”
一群权贵看着四辆马车之间的差距不大,都心动了。
沈安这个棒槌是要送钱给咱们花销,那还等什么?
一旦沈家的马车输了,沈安通赔,这个就是庄家的坏处。
只有曹佾觉着沈安这厮是疯了,他冲着沈安使眼色,可沈安却视而不见,让他蛋疼不已。而且沈安还一脸的无所谓,更是让他想吐血。
要知道沈安当初找上他,让他去拉一群棒槌来赌钱时,可是拍胸脯保证一定能赢。可现在沈安这厮看着有些嘚瑟过头了啊!
不,这厮是飘了!
“开始了!”
那些马车从启动状态渐渐加速到了最快。
石板咬牙吆喝着,别的车夫也没歇着,可沈家的马车竟然渐渐领先了。
前方有一个弯道。
“所有人都回家闭门,撞坏了你们家的房门,一赔十!”
边上就有军士在喊话,那些想看热闹的百姓只能爬屋顶或是大树上。
用军巡铺的人来看场子,这在汴梁也是没谁了。
“弯道弯道!超过去!”
那些权贵紧握双拳,恨不能亲自拖着马车跑。
进弯道要减速,否则会径直撞上去。
三辆马车都减速了,但沈家的却没有。
“疯了!”
一个在屋顶上观战的男子看到沈家的马车径直撞向了那户人家,不禁双手抱头,然后身体一滑……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