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一脸柔弱地站在娘亲身后,语气带着股天然的茶味:“娘!”
黎母当即叉腰护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他几句不就行了,你也知道知常的身体,你是要打死他吗?”
“他要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汴京城的天都要被他掀开了!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黎母扭头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爹惹这么生气?”
黎望深谙避重就轻的话术,当即就道:“儿子只是想用舆情帮帮包公,那案子有两个十分可恶的犯人,偏偏钻了空子竟能逃脱死罪,娘你不知道,那两人为了疗伤,连害了两个孕妇,此等恶人不伏诛,简直没有天理!”
“这是好事啊,黎江平,你这是犯什么轴?”
反正劝到最后,连黎錞这个苦读书的应试学子都出来了,黎爹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家孤立了,他太难了,顶梁柱真的太难了。
于是最后,他只得藤条一甩,恶声恶气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打你就是了,跟我出来,说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为父今日被庞太师堵了个正着!”
黎望下意识摸鼻子:唔,这事儿他料到了。
庞太师权倾朝野,且门生故吏无数,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深受官家宠爱,可以说已经是位人臣的巅峰了。这样的大人物,想要说服他不跟宿敌对着干,无异于登天摘星,但好在这位大人物非常疼儿子。
“所以,你就唆使黎晴替你当杆子?”黎爹听完,居然对小儿子有了一股诡异的同情,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你确定庞昱真的能左右庞太师的想法?”
“不确定,但儿子昨日翻阅过庞太师早先的著作,他本人并非刚愎自用之人,甚至在地方办案时,比包公用计更加灵活,儿子便猜他并不排斥这些小聪明。”黎望说完,偷偷看了眼老父亲的脸色,才继续道,“昨日黎晴回来同我说要宴请庞昱,儿子便斗胆一试。”
毕竟庞太师只要不捣乱,那三方会审就成功了一半。
黎爹听完,心里忍不住酸溜溜:“你这么为包公算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爹呢。”
“父亲何故这般想儿子?”茶味黎望立刻上线,“儿子此举,是为正义,是为天理昭昭。”
黎爹给了儿子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行了行了,别给自己戴高帽了,庞太师以后要是记恨为父,为父就把你送出去顶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算计人。”
黎望:……这塑料父子情,也是没谁了。
从书房听完训回来,黎望就发现自己院子里多了个人。
“五爷,你回来了。”
白玉堂正忙着吃饭呢,他这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赶回汴京的时候包勉的人头已经落地,连饭都没顾上吃,这来了黎府,可不就得先填饱肚子,于是他只草率地嗯了一声,就继续跟碗里的葱烧排骨相亲相爱。
等一顿饱饭后,他才懒洋洋地掏出了一份东西。
“幸不辱命,这花蝴蝶当真不是个东西。”
“什么?”
黎望伸手打开,见竟是一纸诉状和一个案卷,上面详细记载了花蝴蝶裘飞曾经于某年某月强迫一女子身亡,那女子家人也是个江湖人,纠集了一群人追杀裘飞,裘飞重伤逃逸,那群人也死伤不少。
“五爷好心,费了些唇舌替他们告到公堂,这才耽搁了些功夫。”